经的记忆片段,易夏没有如原主一般回避,而是从侧旁拉出个椅放好,在厨房绕了一圈后,面上带着疑惑的回到了两人跟前。
“小姨,厨房没有饭了吗?”
易红的筷子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还吃早饭了?”说罢将萝卜条放进嘴里,红亮的辣油滴在嘴角,也不忘舔舐干净。
见她这样,易夏心中泛起冷意。
记忆告诉他,原主不是不吃早饭,而是根本没有饭吃,那时初到楚家,两夫妻的做派便是如此,饭桌上除了帮小儿子准备的鸡蛋牛奶外,就是他们自己简陋凑活的一餐,没有楚欣颖的份,也似乎忘了她的那份。
眉头悄悄皱起,易夏瞥了一眼吃的正香的两人,忽然伸出一只手抵向自己的腹部,在蹲下的途中,面上适时的挂上了痛苦的神色。
两夫妻虽然选择性将她忽视,可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身边,眼角的余光总是时有扫到,看到她没有预兆的动作,一时有些愕然。
反应过来后,楚天河的脸色有些难看,“易夏你怎么了?”
回答他的只有连续不断地哼叫声,心里咯噔一下,两夫妻这时才慌了神。
易红的饭也吃不下去了,虽说她并不待见这个外甥女,可是收了易玲的钱,答应帮她照顾孩子,万一她闺女在自己这里出了事,以那二愣子的性格,到时候铁定跟自己拼命。
着急的从座椅上离开,易红飞速的跑至易夏身边,想到这丫头曾经木讷的样子,料定她是真的哪里不舒服,一时之间竟有些手足无措,想了想,忽然从口袋中掏出一张纸币递到她的面前,“夏夏你不是饿了,拿着这钱去买点吃的。”
紫色的,五块钱,易夏认得。
眼眸低垂,易夏一言不发的继续哼着,身边的两人都将紧密的视线放在她的身上,盯了许久,易红忽然跺了跺脚,再次伸手摸向口袋。
“小区门口的诊所看病不错,你要是难受去那瞧瞧,我跟你姨夫今天有事要办,现在就得出门了。”似乎是害怕被缠上,给完钱后,迅速的拉上楚天河离开。
又蹲了半会,直到听见两人锁门的声音,易夏才缓缓将头抬起,眼睛向手上的绿色纸钞扫去,眸中出现的尽是讽刺。
——
不过四月初,s市的天气已显露出燥热。
沉浸一上午习题,易夏的脑子有些发懵,直到上午最后一道铃声响起之时,才像是忽然活络了过来。
曾经的老庄之道她能倒背如流,可现在面对着那奇形怪状的蝌蚪文却如临大敌,即使是有原主的记忆做辅助,可在临堂测验时仍没拿到什么好成绩。
揉了揉有些发蒙的脑袋,易夏本想快速奔往食堂填饱肚子,却在教室门前被英语老师给叫住,一番批评教育,赶到食堂时只剩下些残羹剩饭。
校门口解决了一餐,饱腹的实感让易夏真切意识到了自己与这具身体的重合,也让她心中仅存的侥幸全部散去,喝了一大口牛肉汤,她环顾一边四周,虽然并未察觉有灵体出现,却仍是闭眼在心中默念了一遍超度经文。
“小姑娘,这里有人吗?”
经文正好念完,听到这话,易夏睁眼看向来人,见是一道带着头盔的明黄色身影,她摇了摇头道:“没人,你坐吧。”
话音一落,面前之人连忙将头盔摘掉,面向侧边的空调吹了半天,直到暑意逐渐下降,才转头看向这个和自己拼桌的小姑娘。
白净,文气,和他家闺女气质有的一拼。
这么想着,韩旭阳的心却又揪了起来。
这个女孩身体健康,自家孩子却得了怪病,唉!
这单外卖的准备时间有些长,韩旭阳等了又等,也没见店家过来喊号,脑中正胡乱想着,忽然听见耳边传出一阵乐响,抬手看了看表,他有些惊诧的望向对面的小姑娘。
“你们学校都打铃了,你怎么还不往里赶。”
易夏有些奇怪他的问题,但出于礼貌,仍是给出了回答:“我是走读生,中午可以不回学校。”
韩旭阳经常送这一片的外卖,知道这家餐馆旁边的学校是本市最好的高中,也能认出这姑娘所穿的校服就是来自这所学校,一中的学生向来在吃过午饭后便往教室赶,他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悠闲的学生。
对小姑娘的印象虽然有些改变,可作为外人,他却是不好说些什么,正巧见到一个熟识的外卖员向里走进,他的眼睛四处扫了扫,最终锁定了一个刚刚空出的位子。
“老卫,这里。”
打过招呼,韩旭阳冲小姑娘笑了笑,接着快步的抱着头盔走向空出的位子。
易夏点了点头,目光却忍不住随着那个刚刚进来的老卫而移动。
虽不相识,可这个老卫额间黑气缠绕,通俗些讲便是印堂发黑。
印堂在玄学中又名“命宫”,印堂饱满,光明如镜是吉利之相,晦涩,失去光泽是运气衰败之势,若是发黑……那便命不久矣。
收起目光,易夏正襟危坐的喝起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