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李婉:“没有。我从未思慕过任何郎君。”
李婉听见这个答案她也不失望, 这在她的意料之中。
季宁,不应该说是季家姐妹, 她和季矜两个人, 都看起来不像是会为了某个男人而失去理智的样子。
李婉总觉得她们两姐妹在这方面对待男人骨子里都冷漠无情得很, 总觉得当她们丈夫的人将来都挺悲惨的, 一种随时可以抛弃的状态,家族利益至上。
所以, 李婉总觉得她们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
季宁还好,毕竟是亲表姐,还不至于坑她,可是季矜就不一定了。
而且, 在李婉看来,她们姐妹之间互坑的可能性更大。
“表妹,你如此问,可是不喜卢郎?”
看出李婉的迷茫困惑, 事实上季宁觉得这就是得到的太多的人才会有的奢侈表情。
可以说,整个大陵的贵女里,能够露出这样表情的女郎,实在是屈指可数。
可想而知,李婉的日子过得是有多好。
“也不是,表哥很好,可是我觉得自己对他并不是那种感觉。”
李婉也不知道和一个古人探讨这种问题她们听不听得明白,可是这毕竟是关乎她人生一辈子幸福的大事,李婉都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你想要两情相悦,还想要《诗经》里描写的那种情思?”
李婉咬了咬唇,她不得不承认季宁一针见血,说中了她的心思。
卢濯善很好,对她也很好,可是李婉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没有恋爱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他表哥的身份,来自现代的她总是没办法放得开。
季宁叹息地看着李婉,像是看一个只顾自己喜好的任性孩童。
如果不喜卢郎,可是表妹却给了对方错误的希望,卢郎的示好,表妹可是从未拒绝过。
如今却说是对卢郎并非是那种感觉,这简直就是刷着人家玩啊。
不过,估计以卢濯善对她的痴情,他应该不会生气,只会伤心。
“表妹,既然你不喜卢郎,还是早日和他说清楚些为好。”
最后,季宁也只好如此劝戒李婉,免得最终伤人伤己。
“可是,”李婉支支吾吾地,会不会说清楚之后,表哥再也不会对她像如今这般好了,她心里实在是有点舍不得。
而且,一想到如果自己彻底地拒绝了卢濯善之后,这个翩翩美郎君肯定会和其他女郎定亲,他就会属于别人了,李婉心里还是有点不舒服的。
女郎们的那点心思,实在是好猜得很。
李婉和卢濯善的事情,终归是他们两个人的事,季宁并不想过多搀和在其中,能说这么两句已经算是对李婉不错了。
“如若你日后觅得如意郎君,对方可会像卢郎对你这般好?可会如卢郎这般,只愿有你一人足以?”
卢濯善对李婉太好了,要是以后她的夫君对她没有像卢濯善对她那般好的话,李婉的心里会好受吗?会不会后悔?
而且,季宁深知李婉的性子必是容不得妾室的。
因为以前季宁以为卢氏对付妾室的手段都是瞒着李婉的,她的表妹根本就不知情。
然而上一次谈话,从李婉的口风中不小心泄露了,原来她一直都是知情的。
包括卢氏是怎样捧杀李柔,是怎么样让李柔的生母和她腹中的孩子一尸两命的,这些李婉都知晓。
可是她并不觉得残忍,反而佩服卢氏的高超手段。
要是对小三仁慈的话,简直就是对自己残忍,卢氏只不过是在捍卫自己的家庭而已。
李婉的认知是这样的,然而季宁却认为她的这个表妹,恐怕并非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性子良善,她带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残忍无情。
不对,应该说,李婉只是痛恨小三和私生子这种生物而已。
而季宁认为李婉狠,是因为这个时代,姬妾可以随意打杀,庶子庶女虽然地位低微,可是毕竟是血脉相连的亲人,然而李婉却不为卢氏除掉了那个孩子而丝毫伤心。
像卢濯善这般洁身自好的郎君可不多,有点身份地位的男人都会广蓄姬妾。
季宁说的这些,都是李婉心中所担忧的。
可是她不愿意就这么嫁给卢濯善,屈服于这等同于她心目中的封建婚姻。
李婉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手上的那个镯子,想到自己待会儿要去见的那个人,她心中隐隐有些期待。
“娘子,你也喜欢这杏子?”
季矜站在一颗繁茂的杏树下看着树上那一个个的鲜嫩多汁的杏子,她也的确是有些嘴馋了。
“也?还有谁和矜一样喜欢吃吗?”
一个扫地的仆妇走过来恭敬地询问她,季矜回头看她问道。
“哎呀,娘子你这可算是问对人了。这杏子啊可是先太子妃,”
只是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另一个扫地的仆妇跑过来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巴。
“娘子恕罪,这老货嘴上每个把门的,就喜欢胡言乱语。”
季矜低头打量了她们一眼,她并不深究,挥手让她们下去了。
凡是牵扯到先太子的,对于当今陛下来说,都是忌讳的。
毕竟他的这个位子可是他抢先的,名不正言不顺的。
可是这其中,她的阿父和乐大将军都是出了大力的功臣。
牵扯到先太子的旧事,即使是季矜并不在意,可是她也不想深究。
“王爷,上次的救命之恩还未谢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