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过去照看。”
季矜正在卧室歇息的时候,突然门外传来了仆人的大喊声。
她让涟娘过去打开门,自己起身慢慢往门口走过去。
季矜见到这是贴身伺候荀珏的那个小童,她不禁疑惑地微微蹙眉道:“侯爷的身子不好了?”
荀珏此时应该正是志得意满,怎么会突然身子不好了呢?
“正是,济光先生正在照看,仆斗胆过来请夫人移步。”
晏衣一直跟在荀珏的身边,其他的他不知道,可是他的公子对他夫人的心意他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此时荀珏病重,晏衣认为若是有夫人陪在公子的身边照看的话,他应该病情会好转几分,就算不是,也能够让他心情舒畅。
“那我便随你走一趟吧。”
季矜让晏衣在前面带路,她自己则带着两个侍女跟在他身后,她心底对于荀珏身子不好这件事情还是有几分不敢置信的。
应该是她阿父如此才正常,荀珏这个赢家何故如此模样呢?
然而,等季矜提步踏进去,真正的亲眼见到了荀珏的面色之后,她忍不住脸上流露出几分惊愕来。
他怎么会如此严重,简直就是奄奄一息的模样!
季矜忍不住抬头看向济光先生,济光先生见到是她过来了,伸手招呼她道:“来来来,女娃娃,你去给你夫君煎药吧。”
济光先生将一大包药往季矜手上一堆,还连声嘱咐道:“记住,一定是要你亲手所熬,不能假手于人。”
季矜抱稳了自己怀里那大包药,低头打量着他们神色微微有些怔然。
这君侯府的人想法都如此特立独行吗?要知道相府这次可是刚被荀珏给整得元气大伤,荀珏可是那个将她阿父气得吐血的人。
可是他的贴身小童叫自己来照看荀珏,他的老师又让自己给他煎熬,他们真的不怕她趁机做点什么吗?
季矜不禁面露疑惑问道:“先生就如此放心小女,不怕我在这里面下毒吗?”
济光先生闻言身子一顿,以为这个可能性他没有考虑过吗?
只是他们两毕竟是夫妻,若是这般时时处处防备着,怎么能过得下去呢?
再说了,将命交到季矜手里的荀珏都不怕,他怕什么?
“他信你,老夫自然也相信你不会如此做。”济光先生看着季矜眸光色认真地叹息了一声。
这话的分量的确很重,季矜忍不住眸光微微凝住打量了躺在病床上呼吸微不可闻的荀珏一瞬。
她没有再说什么,拿着药包过去厨房里了。
季矜正守在火炉前看火给荀珏煎药的时候,济光先生也过来在她的身边坐下了。
他打量了她两眼开口问道:“女娃娃,你不恨他也不怪他吗?”
听闻济光先生此言,季矜拿着折扇煽火的手微微一顿,她随即若无其事道:“不。”
先不说若是追溯到往日恩怨的话,她有何资格如此,更何况,她自己本身也是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嫁进君侯府的,更是不能如此厚颜无耻。
只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这一局是他们输了,可是事情并未结束。
再说了,怨恨都需要花费感情和力气的,季矜显然不想如此。
济光先生听闻季矜此言他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试探道:“那你为何不想方设法化解他们两之间的仇怨呢?”
季矜这才回头微微扬眉看向济光先生道:“先生太看得起小女了,我不过是个小小女郎罢了,有何能耐插手郎君们之间的争斗呢?”
更何况如是荀珏身份属实的话,季矜实在是认为这份仇恨并无化解的可能。
而她要做的不过就是选择一个立场罢了,显然季矜从始至终她的立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季家。
她不管荀珏所做之事正确与否,或者又是为了什么大义,但是谁要是想伤害她的家人,就得先从她的身上踏过去。
“先生,矜有一事不解,还望先生明言。”
季矜眸光微微一动,转头看向济光先生微笑道:“先生所说仇怨,矜有些不解,夫君和我阿父不是朝堂争端吗?”
季矜这话让济光先生微微卡壳了,他意识到自己差点将小徒儿的身份给露馅了。
他连忙补救着支支吾吾道:“这次不就是结下大仇了吗?所以老夫才有此一言。”
济光先生这样眸光闪烁的神色基本上已经让季矜将荀珏的身份给确定下来了,她似乎是听信了济光先生的这话解释,不再深究了。
这不禁让济光先生心底大松了一口气,他大徒弟的女儿果然像他不好对付。
“女娃娃你实在太过妄自菲薄了,我那大徒弟甚为疼爱你,小徒弟又是真心将你当做自己的妻子的,你如何不能使他们两人化干戈为玉帛呢?”
济光先生擦了擦自己额上的冷汗,不放弃地继续劝说季矜道。
可是他这样的说法却令季矜反感,她面露不悦道:“难道我要仗着他们的喜爱为所欲为,逼迫他们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为难他们吗?多无耻自私啊!”
季矜怎么可能说得出要别人为了她放弃什么这样的话来?那实在是让她觉得不堪。
荀珏正是深知季矜的这一性子,所以他才不会对她说出为何不问他自己愿不愿意为了她放弃和季相作对这样的话来。
济光先生听闻季矜此言深深地叹息了一声,只是恳求地请求道:“恒玉他,太苦了,你可否,尽量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