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了。
乐晔来和乐大将军对视一眼,眸光里皆是得逞的快意。
直到此时,乐大将军再也不想掩饰自己的意图,和季相虚与委蛇了。
“季檀让,你作威作福了这么多年,如今也是时候搀偿还了。”
乐大将军一脸深沉的看着季相,季相疑惑地看着他,仿佛根本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
“大将军何出此言?”季相微微停顿,反而轻笑了一声:“说到作威作福,江倒是觉得用来形容大将军你甚为恰当。”
“你!”乐大将军被季相这话给气得恨不得一个酒杯砸过去。
只是他想到季相既然已经喝下了毒酒,就不足为虑了,遂他很快将怒气给平复了下来。
“季江,本将军不和你争这口舌之利。今日,本将军就要为这大陵除害,即使是付出巨大代价,也在所不惜。”
乐大将军这话让季相眉心狠狠一跳,蠢人要是豁出去范起混来可真是可怕。
要不是容光对他提前预警,恐怕他十成就会中招了,谁曾想到乐大将军就会邀请他来明目张胆的给他下毒呢?
“大将军这话,可真是让本相听不明白啊。”
乐晔来看着季相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容:“季相待会儿就明白了。”
乐晔来刚说完,季相就感觉自己的腹中一阵绞痛,即使是已经先服用过了解毒丸,也还只是缓解了一些而已。
他当即喷出了一大口血在案桌之上,季矜不由得扑了过去大叫道:“阿父!”
季矜将季相伏倒在案桌上的身子小心翼翼地扶起来,看着他嘴角不断涌出的鲜血更是忍不住眼泪盈眶。
她抬头狠狠地怒视着在场的众人,恨声道:“是你们!”
荀珏见到季矜的眼泪,他当即心里一疼,可是他却只是苦涩地勾了勾唇,将一大杯酒一饮而尽。
乐晔来冷看着季矜,对方此时的模样可真是令她痛快。
季矜扶起季相,准备将他带离乐府,赶紧找人医治。
只是她力气不够大,季相一个成年郎君的身体对于她来说还是过于吃力了些,她不由得身形不稳摇摇欲坠。
场中众人除了季矜带进来的一个侍女外,服侍季相的人都在外头,这里是不会有人帮他们父女的。
一直暗中观察着季矜的荀珏见此,不由得快步起身朝着她走过去。
他刚一走近,季矜的身体便被绊了一下,朝着他摔了过来,荀珏连忙伸手扶好她。
只是这时,乐大将军和乐晔来也将府里的护卫唤了过来,将季矜和季相给包围了起来,不准他们离开。
乐大将军和乐晔来担心季相离开得过早,医治得及时,说不定这条命就捡回来了,他们怎么可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女郎,还请你和季相在此多歇息一会儿吧。”
季矜见此只是眼睫微颤,她的脸色倒是并没有流露出丝毫的畏惧。
这乐大将军简直丝毫都不掩饰自己的意图,明晃晃的就是要季相的命。
季矜轻轻掏出一直被她紧紧握在手中的丝帕抖了抖,推开荀珏的搀扶站稳自己的身体。
只是这时,荀珏看着季矜的眼眸流露出了一丝震惊,这香味,不好,他的身体!
果然,荀珏很快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身体不对劲,他浑身虚软无力,被季矜给一把扶住了。
“别动,让矜带着阿父离开!否则的话,这位君侯就得给我阿父陪葬了。”
季矜取出自己发髻里暗藏着的被做成簪子式样的尖锐利器,狠狠地一把抵在了荀珏脖颈之上,立刻划破了他的肌肤,渗出了血丝来。
见着季矜如此凶狠的架势,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不由得将视线投向了乐大将军。
乐大将军果然动摇了起来,为了除掉季相,配上了荀珏的性命,这实在是有些不值得。
更何况,荀珏不是无名小卒,是陛下亲封的君侯。
他要是也在乐大将军府出事了,这连害两名朝中重臣的罪名,即使是乐大将军也承担不起。
乐晔来看出来乐大将军的神色变幻,她心知不好,连忙出声阻止道:“阿父,不可将他们放走啊!这是放虎归山啊!”
这道理乐大将军心中如何能不明白呢,只是季相既已经中毒了,又被拖延了些时候,也不足为惧了。
季矜早已经命阿妤将季相给背好,走到了她的身边。
乐大将军一扬手,乐府围困他们的护卫斗都闪开了来,给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季矜让阿妤背着季相走到前面,她自己扶着荀珏断后。
一踏出乐大将军府,季矜连忙唤过外面相府的护卫来帮忙,季相和荀珏都被弄上了车。
只是乐晔来并不甘心,她带着人追了出来,命令弓箭手对准了相府的马车。
“乐娘子,你当真不顾这位君侯的性命了吗?”
乐晔来对季矜抵在荀珏脖子上的利器视而不见,她不屑地轻笑道:“你不敢的。”
这些贵女们一个个娇弱地连杀鸡都不敢,怎么会有胆子下手杀人呢?
季矜并不和她争辩,只是神色平静地噗嗤一声狠狠地刺在了荀珏的肩头,瞬间鲜血喷涌了出来。
这让乐晔来心头一惊,脸色一变怒瞪着季矜:“你!”
乐大将军府有不少人受过荀珏的恩惠,必然是不会眼看着他受伤的。
要是乐晔来不顾荀珏的性命强行命令他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