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空了一块了。
季矜时常过去季宁的院子里看看, 这是她往日里养成的习惯。
尽管她心里明知道季宁已经离开,她不可能在那里看见她的阿姐,可是这也无法让她改变此举。
殷氏见季矜如此,明白她们姐妹情深, 她也不好劝她。
只等过了些时日,季矜慢慢地适应下来了,就好了。
季矜走进季宁的院子里,她抬头看着院子里的花树出神。
阿姐正是花开时节离开的,不知明年今日,她自己又在何方了。
季矜提步缓慢地走过去,她轻轻推开门走进房里,打量着这季宁常歇息的地方。
她的玉手轻轻地从一排排存放着的名贵书籍上划过,这都是季宁平日里时常翻阅的,她仿佛还能从这上面感觉到她阿姐的温度一般。
季矜的眸子里划过丝丝怀念,尽管季宁才刚走几天,可是对于季矜来说,却仿佛已经过了一年一般。
“阿姐,我好想你。”
季矜拿出季宁最近翻看的那本书握在手里,愣愣地看着它出神道。
卢氏之事卢家怎么可能不知晓,她本来就是卢氏女,因为她,她的兄长卢家家主卢皎的父亲,生怕坏了其他卢氏女郎的名声。
他连忙派卢皎过去李府,弄清楚此事,绝对不能带累了其他卢氏女郎。
卢皎本来听闻此事就极为担心李婉,心急如焚,听了他父亲的吩咐之后,哪里还坐得住呢?立刻就赶往了李府。
他的母亲杨氏看着卢皎那副急切的样子,她微微张了张唇欲言又止,可是碍着卢家家主的面,到底是没有说出口。
她那个小姑子,和她沾上准没有好事。
以她那个性子,得罪了别人来如此算计她也不稀奇。
只是她的夫君甚为疼爱他这个妹妹,杨氏作为嫂子也不好表露不满。
本来她就不甚赞同和李府这门亲事,如今卢氏的名声又成了这样,她更是不看好了。
可是要是濯善执意如此的话,她还真是拿她儿子没办法。如今杨氏只祈求卢濯善能够看开了。
卢皎急匆匆地赶往了李府,如今李婉正是满腹委屈的时候,看见这个从小对她好得不得了的表哥,她再也按耐不住地扑到他怀里哭诉了起来。
“表哥,我好害怕啊!母亲,阿母她如今成了这样!怎么会有人这么狠毒来害她呢?实在是太可恨了!我该怎么办,表哥?”
卢濯善被李婉的举动打得措手不及,他虽然一直爱慕于她,可是却也是以礼相待,如此亲密的动作从未有过。
卢濯善本能的握住李婉的手想将她拉开,可是李婉抱着抱得那么紧,又哭得那么伤心,让卢濯善的动作不禁犹豫了起来。
“表妹,此事定是有人陷害姑妈,我会查清楚,给你一个交代的,你且安心等着。”
不用李婉多说,卢濯善就主动提出了此事,这让李婉心里更为熨帖。
“你,你不必担心,无论如何,我之心不变。”卢濯善略微羞涩无措的声音在李婉耳边响起。
他一向是个矜持内敛的世界贵公子,如此直白的表露心意之话,实在是让他羞于出口又不适。
只是李婉此时正值如此困境,卢濯善也顾不得许多了,想借此来让李婉安心。
不论她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他对她的心意都是不会改变的,他不会嫌弃她的。
李婉闻言心里更是感动,却卢濯善也更添了一层歉意,因为在她心里已经选定了齐阳王了。
表哥值得一个好女子对待,只是和她到底是有缘无分了。
他的这份情,她只能来生再报答了。
在李婉外出频频和齐阳王和卢皎见面之时,李柔却是将自己的东西都收拾整理好,能给的她都给了这些年对她忠心耿耿的侍从。
她这些年小心翼翼地收藏着的她阿母留下的东西,却是被她给一把火都烧了。
李柔摘下她发丝上的头饰,身着缟素地跪在了李府门前。
有齐阳王和卢家郎君出手,她有自知之明,她本人又不是什么聪明绝顶之人,做事不说错漏百出,可是绝对也是留下了不少破绽的,齐阳王和卢家郎君一定可以查出来。
卢氏名声坏了,对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好处,更是会让她的婚事艰难。
可是李柔哪里会在意这个,只要能够让卢氏付出代价,看着她如今的下场,李柔也觉得值了。
虽然李柔心里更加明白,李婉才是卢氏心头的宝,伤害她,比伤害在卢氏自己身上更加能够让她痛一百倍。
可是,李婉毕竟从未伤害过她,李柔做不到对她下手。
她不想变成卢氏那样的人,尽管她觉得如今自己这幅模样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死后一定会下地狱,无缘再和她阿母相见,她也羞于见她。
果真,很快李府就知晓了此次卢氏之事,根本就不是什么其他世家不想李婉成为齐阳王妃而出的手,而是他们李府后宅的阴私。
真真是丢人之极,一个卑贱的庶女竟敢这样算计嫡母,当真是胆大包天!
李家家主怒不可遏,当即就想将李婉家法伺候,一条命留不留得住都还是个问题。
在他看来,卢氏平日里对待李婉简直就像是亲生女儿一般,从未有嫡母对庶女好到这个份上的。
她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如此算计她,简直就是恶毒之极。
如此人品败坏的女儿,他不要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