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受不起她这一礼,又还了回去。
魏悯带着阿阮直接去了魏怜给他们买的新宅子。
宅子算是个三进的,因为一直没有主子,里面就只有三两个下人在那儿看家。
想来是魏怜提前吩咐过,宅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打扫的干干净净,院中还种了当季的花草等物。
这种小院吃穿用住自然跟京中那个四进的大院子没法比,东西也有短缺的,但看着却悠闲随意,阿阮很是喜欢。
魏悯有些疲惫,揽着阿阮的腰,让他坐在自己腿上,说让他看看家里可还缺什么,到时候带二九上街去买。
阿阮抬手替魏悯揉按太阳穴,闻言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
魏悯在青平县这几日,每天都去陪卫夫子,她清醒时陪她说话,糊涂时就跟景衫在院中下会儿棋。
阿阮则是时而跟魏悯去书院,时而去孙氏那里,男人聚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就这样,五日之后,卫夫子神色安详的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论如何讨好魏悯#
六六:我知道。讨好小姨夫就够了!娘说她是夫奴【baiduxs.cc 百度小说网】▽╲)
魏悯:_(:зゝ∠)_
阿阮:-v-
第63章 晚饭
卫夫子的丧事是景衫和魏悯一同办的, 葬在一处风水很好的地方。魏悯扶灵, 亲自送了老师最后一程。
入殓那日, 李氏伏在棺上迟迟不肯离开,目光痴痴的看着躺在里面不会再醒来的人,手指一遍又一遍抚摸她消瘦到皮包颧骨的脸庞, 无声流泪。
他嗓子几乎哑了, 想哭都哭不出声。盖棺时, 卫晓哭着去拉他胳膊,李氏手抠着棺材两边, 呜咽着摇头挣扎,从嗓子里溢出的破碎声音,无助又绝望。
魏悯看着他, 不知道怎么得就想起了阿阮, 心猛的就是一阵揪疼,止住了卫晓的动作, 哑声道:“让师公再陪老师一会儿吧。”
卫晓难受到说不出话来,望着眼前从未这么脆弱的李氏,忙别开脸点头擦泪。
李氏哭到流不出眼泪了, 才依依不舍的直起腰, 默许众人盖棺。
下葬那日, 天空中飘着烟雾般渺茫的秋雨,糊住了众人的视线,染湿了多对眼角。
李氏单薄消瘦的身子微微佝偻着站在秋雨中,几乎摇摇欲坠。他看着自己所爱一生之人长埋于地下, 只觉得心魂都跟着她一起入土了。
两人门当户对,成亲多年未曾红过脸,她许他一生一世,如今尚未白头,就先他一步离开。
李氏视线越发模糊,眼前慢慢被一片黑色吞噬,临倒下去前看到的是那埋了一半的棺材。
妻主,奈何之下你且等等,不久的将来,我定会去找你。
“爹?爹、爹!”跪在地上的卫晓声音由小到大,亲眼看着身旁的人,从身形摇晃到倒下去。
他离得近,一把接住李氏,急得眼眶发红,慌忙抬头喊景衫,“妻主,你快来看看我爹这是怎么了?”
卫晓抱着李氏身子的手都在抖,吓的六神无主声音发颤,“爹、爹您别吓我啊,娘才刚走,您不能再出事了。”
景衫和魏悯听到动静忙跑过来,景衫作为半个女儿,抱起李氏带着卫晓就去找大夫,由魏悯留下来主持剩下的事情。
之前魏悯从京中给老师请的大夫还住在书院,正好不用跑到远处再去找一个。
魏悯处理完事情回来的时候,李氏已经睡下了,卫晓坐在床沿边神色担忧的看着他,景衫则站在卫晓身边轻抚他后背无声安慰。
景衫先看到的魏悯,见她站在里屋门口处,就弯腰低声跟卫晓说了一声,朝她走出来,“今天的事多谢师姐了。”
“应该做的,”魏悯远远看着床上的李氏,皱眉问道:“师公如何,大夫怎么说?”
景衫叹息一声,看向屋内,眼底满是担忧之色,“郁结于心加疲劳过度,身体倒是没事,不过这心里……怕是要慢慢缓过来了。”
魏悯沉默,虽然担心,却也知道李氏这心里的坎急不得医不了,只能靠他自己慢慢跨过去,让时间来淡化这份痛苦。
景衫跟魏悯说,打算让卫晓带小儿子来小院里住一段时间,先陪李氏缓缓,等他精神好些,再将人接回景府,免得卫夫子刚走,李氏守着这里不肯离开。
这事只能由卫晓这个儿子来做了,李氏许能看在他和孩子的份上,重新打起精神。
但无论如何,曾经那个端庄大方保养如二十来岁的人,以后不管是精神还是容貌,怕是都回不去了……
……
魏悯晚上才回到宅子,阿阮这两天有感染风寒的前兆,她今日就没让他过去。
魏悯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盖棺前李氏无声挣扎的样子一直深深的印在她脑子里,只要一闭眼,眼前全是他那双暗淡绝望的眸子和沙哑破碎的呜咽。
“阿阮呢?”魏悯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问十八她夫郎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