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致新就是吴阿姨和陈叔叔带大的!”他奋力指了指门的方向道:“你看看我和致新现在、现在这个样子?!就算吴阿姨、陈叔叔再好,但是他们毕竟不是父母!你看得出我和致新有一点点爱我们的父母的样子吗?没有、没有!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长大了以后像我和致新一样恨自己的父母吗?”他说得太过激动,有些气喘吁吁了,又坚持了一下、终于还是不支地伏在我的身大口上喘息着。
我再次愣住了。这是我第一次听他这么直白地表达他对父母亲情的态度。原来……他们兄弟两个都恨自己的父母啊!这、这也太可悲了吧!我虽然有埋怨我爸妈的地方,但是绝对没有一点恨他们的地方。看方致远的神情、他真的是一点都没有夸大用词或者意气用事。
“致远……”我心疼地抚着他的背、给他顺气。亲了亲他难得这么严厉地板着的脸,希望赶紧把他的这种表情、这种恨意给抹掉。
难怪呢,这个小混蛋这么爱粘人、这么喜欢撒娇的,原来……是缺乏父母的爱啊!吴阿姨不是说过吗,当初他妈妈带着他投靠到公婆家的时候,根本就不招人待见,想必小混蛋也没从他爷爷奶奶那儿得到过什么温情吧!哎哟,天可怜见的小家伙!
“不说了,不说了!”我把他按在胸前、搂紧了,揉着他的后脑勺道:“我也没说一定要哇!过些年再说,好不好?说不定我逍遥日子过惯了、还真不想要孩子了呢!”莉娜不就是坚决不要孩子的吗?人家过得不是也挺滋润的?不过,她的情况也特殊了点……她老公已经五十多岁了,和前妻有过两个孩子、现如今都已经成年了呢!
“不要,小笛!”方致远又撑起了身子、俯视着我,“我们……不要孩子好吗?”
我呆住了,我绝对说不出这个“好”字!至少,像我刚才说的那样,现在绝说不出!
方致远的眼珠变得黑漆漆的,然后,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雾气,手肘一软、靠回了我身上。“对不起,小笛……可是、求求你,不准不要我!”他紧紧搂着我,眼泪湿了我的脖子和肩膀。
那一夜,我彻夜难眠!
凭心而论,我不是个多有耐性、能好好管教孩子的女人,但我还是有种很盲目的自信——我的孩子一定会很出色!因为我一定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教育他。我看到不少父母教育孩子的方式和手段,一边看、一边不停地在脑子里矫正着我觉得他们做得不对的地方。另外,我也会根据自己的切身经验来教导孩子、避免重蹈覆辙的事情发生。
我从小接受的是很传统、很中国的思想教育理念,因此我的心里不知道从何时起就有着两个根深蒂固的愿望:名正言顺地从一而终,然后和和美美地享受子孙承欢膝下!
就在遇到高不可攀的头一两年里,我还一直以为自己找到了传承这种古老理念的合适人选了呢!当然,后来的事实证明我那纯粹是在痴人说梦!
而现在让我搂在怀里的方致远呢?虽然他不良于行,但我还是……应该说,我更加强烈地希望能籍由他来帮我实现我那两个身为女人的终极愿望,可是他竟然这么干脆、这么坚决地终止了它们!
我该怎么办啊?
第二天,宴会厅里又有好几个宴请的活儿。我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憔悴、妆都没化(凌晨两三点才睡着的,结果一下子睡过头了!)就急吼吼地出门了,连招呼都没跟方致远打一声。
我不是在气他,而是还没有准备好怎么面对他。
结果那一天下来,除了必要的话之外、我都没怎么理他!
第三天,依旧没想好!
第四天,要不要孩子的事儿我还是没想通、工作的事儿是想通了——姑奶奶我决定不干了!
5-5
二十八号那天早上,我刚到办公室换好制服、就接到前厅部老大y的电话,低声下气地拜托我帮个紧急的忙:今天下午一点起、为一位vvip充当临时秘书。
我们酒店有秘书服务。就是给那些在此开会或者办公,却没带秘书……或者根本没有、但却需要有人来充场面的客户提供按时计费的临时秘书。基本工作就是在会议期间负责做做笔录、端茶送水,办公时间发发文件、收收传真、替临时老板定个车或者饭店什么的。这是十月份那会儿全员搞减支出、创收益那会儿,某个有创意的员工想出来的、还得了个金点子奖呢!可是直到现在、三个月都快过去了,一次活儿都没接着过!
虽然没活儿,但是得有人负责管理啊,这枚帅印当然地就落在了前厅部的头上了。
让我想不通的是,这事儿怎么会和我搭上关系了?姐姐我现在是餐饮部、宴会厅的人啊!何况还刚刚荣升为经理了,难不成还是以前的那个小兵油子、谁都能差遣得动的啊?
才这么想着,我的头儿、餐饮部老也打电话来了、打的是我的手机。
我挂了y的电话,专心听我们领导的指示了……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了,就是得派我出征呗!
出征就出征,反正晚上宴会厅里的事儿可多着呢,正好让我名正言顺地躲躲懒!秘书工作怎么样都比铺桌子、摆凳子、车轮一样地端盘子来得轻松吧……虽然确切地来说,这些活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