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你也配?”
有那么两秒钟,温阮所有的反应机能通通中断。
她抹掉脸上不知道是眼泪还是水珠的附着物,将半湿的帽子重新带起来,往回走去。
有不少人看到了刚才那一幕,温阮想避也避不了,一路上,无数人侧目看她,让脆弱和羞愤无所遁形。
回到寝室,她将湿了的衣物换下来,短暂的空白之后,一切被处理的游刃有余。她先联系了另一位休假的伙伴,麻烦她过来挡几个小时的班,接着给值班主管发了请假短信,并告知接替她的人选。紧接着她把弄湿的衣物扔到桶里,又把床单和被罩换了下来,一起堆到洗手间,打湿侵泡。
就好像,刚才那段插曲只是为她的清洁工作找了一个完美的借口。
温阮把头发吹干挽起来,换上睡衣,一下午窝在寝室。等许娇和白露回来的时候,她正在洗手间揉搓衣物。
三大盆的衣服被套,不仅是她的,还有她们俩的。
许娇趴在门口看她,已经知道了下午发生的事,想说点什么,却有些词穷。她不再去打扰温阮,去看被她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室内。
白露站在拐角处,不知道如何下脚。
更令她们懊恼无力的是,后来的24小时里,温阮再没有和她们说过一句话。从食堂打来的饭冷了热,热了接着冷,无论她们怎么叫她,温阮都不理睬,只窝在自己的小小空间里,保持静默。
“这可怎么办呢…”许娇盯着凉透了的饭盒,彻底没了主意。
广播社。
“我去,这也太狠了吧...”
“看什么呢。”黎原拍拍正窝在一起刷视频的两个人,催促着:“稿子捋顺了吗?一会没看着你俩就开小差。”
两个男生不好意思的散了场,各自忙各自的去了。
黎原接着和方衍说话,说起最近广播社的近况,以及来年的安排。还没聊两句,听见他问:“社里人全到齐了?”
“都到了啊,刚开会的时候你不都见到了。”黎原自顾自往前走,“哦忘了一个,温阮有事请假了,除了她,其他人都打了卡。”
方衍又问:“因为什么?”
黎原手上一摊子事,哪有时间管别人。温阮发短信来说有事过不来,他也没多问。
“人家肯定有人家的事,再说,她平时都挺准时的,我也没为难,就这一次。怎么,你找她有事?”
上次播送完见她情绪不高,方衍准备趁着今天有空给她补补课。前几天因为工作的事情忙得脚没沾地,今天才回来就打算过来看看。没想到,人居然不在。
“下周就考试了,学生会要求所有的社团活动的都暂停,我想着明天再出最后一期播送,然后来年...我说,你有没有在听?”黎原停下整理文件,好整以暇地看着对面那人,正慢条斯理的玩手机。
“嗯。”方衍敷衍。
微信的对话框刚点出来,通知栏收到一条陈祁发过来的消息。
是一条视频,底下打了一段话。
【陈祁:你那软青梅受欺负了,不要太心疼。】
【陈祁:对了,刚刚我正巧碰到她室友,为你打听了一下,快两天不吃不喝不出门了,要不你去劝劝?】
【陈祁:唉,挺好一女孩子。你说你俩谈恋爱不会避着点吗?那些被你拒绝过的女生可都虎视眈眈地看着呢,正愁没地方发泄。得,这回正好让她撞枪口上了。】
“诶!你去哪?...我话还没说完呢。”黎原一个没注意,眼看着人走了出去。
方衍快速拨打温阮的电话,没人接。他快步下楼,朝南区的女生宿舍走去。
心里似被人无端打了一闷棍,整整三分钟的视频,他连五秒钟都没看完。
一路上,打了无数个电话,传过来的都是频率一致的嘟音。
终于,在他快走到宿舍楼下的时候,那边被人接起来。
方衍脚步猛然顿住,他紧绷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些,声线透露出担忧,“阿阮…”
他顿了一下,听着那边传来均匀轻缓的呼吸,想了好多话才说了一句:“我在楼下。”
电话陡然被挂断。
温阮攥着手机,委屈和难过顷刻决堤,她低低地哭了起来。
这是两天以来,她头一次哭。大概是抵挡不了这种关爱的温暖程度,让她好像有了依靠一般,可以放肆,可以不懂事,可以哭。
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抹开眼泪,点开。
【方衍:什么时候准备好了下来一趟,我们聊聊。】
时间匆忙流逝,冬日的黑夜总是很长。等到天色变得墨蓝,温阮才出现在楼门口。
她把自己裹成一个熊,带了口罩,扣着帽子。如果不是真正熟悉的人,根本认不出来。
温阮垂着眼走过来。他就站在原地等着,不急不缓地注视着她,眼前好多景象一闪而过。
从小到大,方衍都不曾见过她这般小心翼翼地模样。好像温阮每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