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最后并没有接任家主,而是任由二叔耍阴招夺走了位置,但她对此结果甚是满意。
可是如今,她站在兵士面前,却是让自己对权力的欲|望占据了大脑的全部。她不喜欢这种争权夺势的生活,不代表她没有能力做出这些事。
简凝行了一礼,道:“诸位稍安勿躁。”
领头的那个看起来一副老实相,吵得却最凶,见简凝代替赢策出面解释,冷嘲热讽道:“就是为了一个姘头,置我们几万兄弟于不顾,他算是个什么东西?自己没种出来解释,反倒让个娘们抛头露面,这种人有什么资格当我们的统帅?他和那个狗皇帝又有什么区别?”
听见自己被称作赢策的“姘头”,简凝的心情霎时间变得无比微妙,她眼皮跳了跳,道:“在下姬泠,与赢策关系正当,请慎言。”正正经经的孩儿他爹娘的关系,哪能是姘头这类不登大雅之堂的名头?
姬泠这个名号显然相当管用,起义军大多是市井百姓,亦有苗疆武林中深为中原所荼毒的可怜人,无论如何,被文人骚客刻意塑造的“姬泠”和“百色圣女”的正面形象是深入人心。
眼前人竟是被百姓们神一样仰望的精神支柱,领头的士兵鲁杰一时语塞,简凝再行了一礼,道:“赢策救我正是为了各位。”
鲁杰反驳道:“你也就能写写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书,救了你能有什么用?”
他这话说得便有些过于直率了,许是他真正发泄了内心的不满,并未顾虑许多,然而兵士之中有不少是姬泠的死忠粉,听了他的话已有了窃窃私语声,轻声抱怨着不满。
简凝不想废话,便径直举起了阎王令,朗声道:“因为阎王令在我手上。”
“我若仍被帝队所囚,则苗疆一分为二,皇帝旗下所操纵的正统军与我方的苗疆武林隶属同根却自相残杀。
“阎王令一出,则号令苗疆正统。届时苗疆一统,皆归属于我方,皇帝只有几万皇城兵,我方必定占有压倒性的优势!
“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战场刀剑无眼,姬泠斗胆请问,诸位自踏上这一条不归路之时,可否抱着必死的念头?可否愿为未来殊死一搏?既然如此,又如何抱怨身旁兄弟死伤,早在你们做此选择时,便应该想到会遭遇什么。”
这些话掷地有声,给了兵士们会心一击。
他们皆是被皇权压榨的最底层,叛乱□□被点燃,他们便一哄而起,所谓“亡亦死,举大计亦死”,不如拼上一把,也有希望的可能。
简凝完美的洗白了赢策,顺便提升了自己在兵士心目中的形象。以赢策的性子,只会端着统帅的架子,断然不可能与人说这番掏心掏肺且切合他们实际的话。
兵士们为统帅征战,他们需要看到未来的希望,而不是徒劳的送命却全然不知战事的一切事宜,简凝用短短的几句话为他们讲清了当前的局势,以及赢策如此冲动也要救她的“真正”原因,增强了他们对于“打胜仗”这件事的信心,这些足够让他们心中暂时放下死去的兄弟们了。
简凝在心中默默地给赢策道了个歉。
真不好意,抢了你的人心。可你若真的当了皇帝,必然是第二个先帝。
“对不起,这个位子……是我的了。”
她通过系统联系到了符峮子,嘱托他聚集中原武林的全部势力,昔日打压之仇尚且被武林人士深深牢记在心中,如今撕破脸,新仇旧仇一起算,双方必然会掐的水火不容。
当前势力分为四部分,中原和苗疆各有正统军与武林,如今除了中原帝|军,其他三方势力的操纵权皆在简凝手中。中原与苗疆的武林分别以符峮子和赢策为尊,苗疆正统军虽归罗祈安,但在阎王令的影响力下,他们定会遵从先帝遗旨,唯简凝之命是从。
只是……简凝却迟迟没有发出征战的指示。
近日诸多战事已令人心力憔悴,深冬天寒地冻,加之今日又是除夕,兵士们远离家人,每逢佳节倍思亲,在此时交战,难以鼓足士气,是以罗旻以选择了休养生息,并未再次主动挑事。
赢策倒是有趁此偷袭的意思,简凝只一句话便反驳了他:“人性化带兵晓不晓得?”
大过年让人去打仗搞偷袭,简直了!
简凝抄着手背对赢策,道:“你就让他们过个安生年吧,说不定再打起来,这就是他们过的最后一个年了,孤身在外远离妻儿,已经挺不容易了。”
后背贴上一个坚硬的胸膛,赢策的声音在简凝头顶响起:“阿凝很有大将气质呢。”他搂着简凝的腰身,暧昧的在她颈项吐息,简凝抖了两抖,却挣脱不开。
简凝直到现在仍记得,在那场考验中,她双脚站在原地不动,只靠一只手吊打二叔和三叔之后,整个简家看她的眼神都是带着恐惧且不可思议的。她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将两位叔叔打得倒地不起,叫了救护车才算是将二人解决完毕。剩下的十五分钟空闲时,她将校服脱了下来,佣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熨烫好,再毕恭毕敬地交给简凝换上。
她不知该作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