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艳。他伸手端过药碗,问云秋尘,“这是你住的地方?”
云秋尘点点头,“那剑虽然凶猛,但奇怪的是你只伤到皮肉,休养两天就好了。”
否则,自己肯定会自责!
他到现在也不明白,在见到文掠天受伤的刹那,他心头涌起的愤怒是为什么。他很久没有如此了,连大皇子拿母亲威胁自己时,他也没有产生如此控制不住的愤怒,为什么呢?
文掠天沉吟了片刻,点头道,“是了,原本这一剑是向你砍去的,此人只是想要你知难而退,所以剑上留情,我这条膀子才没被卸下来。”
云秋尘听了默默不语,他并不想继续这个会让他自责的话题。捧过托盘里的一碗清面,他慢慢吃起来,照顾文掠天一夜,于他的体力而言虽然不算什么,但肚子可早就抗议了。
“你竟然会武,而且你动作好快,我以为你一直都是慢吞吞的呢!”文掠天皱眉喝着难闻又难喝的药汁,看着云秋尘慢得仿佛有些迟滞的动作,好奇地问道。
云秋尘头也没抬,“再慢你就死定了!”
文掠天愣了一下,随即失笑,“是啊,你为什么救我?”
好不容易消灭了一碗面,云秋尘终于抬起头,“你好像对我会武功这件事早有心理准备?”
文掠天俊眉微扬,“你不知道吗?任何超乎我意料的事我都会不动神色。”
“你去国舅府是为什么?”云秋尘可不是傻子,文掠天与王冉的对话,他虽没听见最后几句重要的,但前后一连贯,他也能猜出个大概,为了母亲和自己的安全,警惕是有必要的。
“既然你怀疑,那你为什么救我?”
“你没有杀气,若有,我还会放过你?”云秋尘慢条斯理地开口,声音中却透出不容置疑的冷然,“你现在精神很好,可以回家了。”
“谁说我好了?我现在痛得连床都下不去,你怎么忍心在这时侯赶我走?”
一瞬间,刚刚还文文雅雅、在重伤中仍然不失高贵风度的男人,说变脸就变脸,像个耍赖的孩子般,往床上一躺,可怜巴巴地瞅着云秋尘,之前的成熟感觉荡然无存。
云秋尘几乎失手摔掉了手中的面碗,这…这人是文掠天吗?
与躺在床上的文掠天对视了好半晌,他终于开口,“你不怕我?”
“你这么美,我为什么要怕你?”文掠天那双迷人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两弯月牙,如果时时能够看见云秋尘此刻这种“正常”的表情,就是让他学雷晋风他也愿意!
云秋尘禁不住问,“你真是文掠天?不是谁假扮的?”
“你难道看不到我的本质?我是谁,你应该最清楚才是!”文掠天捧着心口,一副伤了心的忧伤模样。由于他容貌俊雅柔和,这种稍嫌女气的动作做起来竟然也很美,一时让云秋尘闪了神。而他的眸底闪过的一抹诡光,云秋尘也就没能抓住了。
云秋尘心中疑惑的云雾没有因此增大,对于他而言,任何事情到了最后,总会自动浮出答案,人根本不必费心追究,那只是浪费时间而已。
所以,他快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仿佛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是吗?那你更应该回去了,辰王府的疗伤条件比我这儿好,天黑我就送你回去。”
不待文掠天反对,云秋尘收拾起药碗,转身走了出去。
文掠天看着云秋尘飘逸的背影,唇角浮起了一丝与温文气质不符的霸道而邪气的微笑!
傍晚,待文掠天喝完药,吃完晚饭,云秋尘才拍拍手,好整以暇地拉起文掠天,“我送你回去。”
文掠天眨眨眼,迅速展开早已经计划好的对策。首先,让忧郁和苦恼布满俊美儒雅的脸庞;其次,用深情而恳求的眼光瞅住云秋尘,最后开口。
“你虽是一片好意,只怕是把我送上了鬼门关,”长叹一口气,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在京师多日,想必也对朝中之事有所耳闻,皇子争位的现象已经白热化,前天大皇子的态度你也看到了,最后受苦的自然是我等文臣,况且我又身为文官之首!他们明的拉拢不成,就要暗地里斩草除根,昨日遇险就是一个证明。而我辈又手无缚鸡之力,如果一定要坚持自己的原则和立场,就只好任他们宰割罢了。”
云秋尘沉默了一会,问,“如此说来,你昨日去国舅府,是打算投靠大皇子?你被拉拢成功了?”
才怪!
文掠天看了他一眼,“不,你之前的猜测是对的,我是为你而去。我怕你靠错了边,要回头可就十分麻烦。我已经跟他们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