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掉脸上的泥巴,温柔的说:“现在这里没有别人,你可以直接叫我母亲。”
“嗯。”小赵瑜吸了吸鼻子,开心的唤她:“母亲,母亲。”
“嗯,缉熙真乖。”
缉熙真乖,缉熙真乖,缉熙真乖……这话他听了十年终于倦了。
他要向所有人证明他的存在,包括他的母亲和大越子民。
“哥哥,父亲留给我的东西确实很少,除了这个姓氏便只有鸯玉了。”赵瑜从怀中摸出一块折叠好了的锦帕,打开来看,里面躺着一块玲珑剔透的玉佩,玉佩上坠着明黄的流苏,很明显这是宫中的事物。赵瑜拾起玉佩,淡淡的绿色水墨画似的清雅,隐约可透见手掌的纹路,赵何拙凝视片刻,心中暗自讶异,这块玉佩应该在哪里见过才对!
赵瑜见他眸光微动,立刻解说道:“这玉佩由碧山灵石打磨而成,共有两块,一为鸳,一为鸯,当鸳鸯相遇时便会浮现出鸳鸯鸟的图腾。我手中这块便是鸯玉,而鸳玉应该就在哥哥手中了。”
鸳玉?赵何拙依稀记得有有过这么一个东西。但是昭王府内的奇珍异宝多的是,所以他匆忙出逃之时也顾不得带上它了。
赵瑜满意的笑道:“看来,哥哥是见过它的了。”
“没有。”赵何拙冷笑着矢口否认:“我从未见过这个东西!”
不管你是否真是我弟弟,可是你心术不正,妄图利用摄魂术这类的旁门左道来实现自己的野心,我就不能够承认你!
“是么?哥哥真是好狠心呢。”流动的紫光瞬间冻结成冰,唇边的笑容一点点裂开。
陡然拔高的琴声带起阵阵诡异的寒风。
“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我?!”
赵瑜撕心裂肺的吼声千百倍的放大。
赵何拙再也压制不住,张嘴便吐出一口鲜血。“……好厉害的摄魂术……”
他昔日跟随南疆的干爷爷也曾见识过不少摄魂术,但是却没一个有此等功力。
赵何拙闭目凝神片刻,突然伸手打了个响指。
除他之外的其他人顷刻间应声而倒。
琴声嘎然而至,赵瑜伏在瑶琴上,呵呵笑着吐出一口血:“哥哥不愧是父王的儿子,竟然破得了我的摄魂术。不过你可以将他们迷晕,我也照样可以控制他们。”
赵瑜勉强支起身来,再次拨动琴弦。那些倒下的人又都站了起来。只是他们都是一副神情呆滞的模样,如同行尸走肉。
赵何拙按着胸口,恼怒道:“赵瑜,你疯了吗?你趁他们昏迷的时候操控他们,很有可能会让他们再也醒不过来!”
赵瑜轻轻抹去唇边的血迹,冷哼道:“那也要怪哥哥你的妇人之仁,如果你一下子毒死他们又怎会被我钻到这个空子?”
赵何拙越发的厌恶赵瑜那时刻挂在脸上的不可一世的淡漠。“你不是希望得到他们的承认吗?你杀了他们还有谁来认可你?!”
赵瑜根本不为所动。他说:“哼,事到如今,我早就不在乎了。只要杀了你,我就有办法证明我才是唯一的昭王世子!”
眼见着一群人挥舞着手中的兵器向自己一步步的靠近,赵何拙却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咳咳,该死的摄魂术……”他突然有一丝同情昭王了,这样强大的法术真是让人难以抗拒。他微微的闭上眼睛,感觉的心脏的压力越来越来……如果是他从前的身体状况,恐怕早就吐血暴毙了吧?
“赵何拙!你可不能死!”一声大喝从头顶上方传来。
“赵维嘉?!”赵何拙吃惊不小:“你怎么来了?千万别靠近我!”
可是他的叮咛还是没有快过赵维嘉的动作。
赵维嘉冲进来扶起摇摇欲坠的赵何拙,急切的询问:“你怎么了?……”
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完自己便倒下了。
“真是个……大傻瓜。”赵何拙一边喘气一边道:“叫你不要过来的……”
据赵何拙的观察,摄魂术的使用范围应该在半径五十米的范围内,如果在这个范围之外便可轻易的将赵瑜射杀!
赵维嘉在地上挣扎几下,突然又爬了起来。他半跪着仰起头,对着赵何拙淘气似的笑道:“呵呵,真不好意思啊,拙姐姐,我总是这么笨手笨脚的。”
赵何拙一听这句拙姐姐,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抬手就赏给他一个暴栗:“死孩子……”
等等!伸出去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来不及收回……怎么回事?我竟然能动了!
赵何拙惊喜般的看向自己的双手,真的能动了。
原来这个摄魂术还是可破的,当你的心中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当你能够不为伤痛所左右,能够发自内心的微笑,便可破了这个局!
既然是操控精神,那么只要你的精神比他强大就可反客为主!
赵何拙微笑着走向赵瑜。手中的宝剑闪着淡绿色的光芒,这是镜湖的颜色,同样也是胜利的颜色。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