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是我的身子已调理得差不多了,而且你的医术甚至比他的更精湛了,只要你同意,我便可随你一同下山。”
慕挽歌瞧了慕琤一眼,“山下不太平,我身边不安全,既然身子调养好了,那便早些回家。”
慕琤小脸一垮,眼中满是失望,“师姐,我若回家,定又是每日要喝几碗苦药,我娘她太能折腾了,而且前些日子娘来山上探望,我与娘说过了,她同意我陪在你身边。”
“……”
慕挽歌忽然觉得头疼,这小鬼明摆着是缠上她了,他又怎会知晓她会回来,几日前便做好安排。
“我若三年五载不上山,你岂不是要在山上等着,一直不回家。”
“你今日若是不来,我也打算明日下山去寻你。”慕琤神色认真,显然是真的有此打算。
慕挽歌一时无言以对。
这小子,身子才好转便开始折腾了,方才他还嫌弃他娘能折腾,瞧他这折腾劲儿,怕是随了他娘罢。
有其母必有其子?
“既是如此,容后我问问师父,若真是你父母同意了,我便带你下山。”她心疼这孩子,虽生在富足人家,是位锦衣玉食的小公子,但尚在襁褓中便遭大难,能活下来已是幸运。
“果真师姐你最疼我了!”
慕琤欣喜欢呼。
他才十岁,正是懵懂好奇的年纪,远道而来,在清源山待了两载仍旧不曾下过山,离京中不远,他却连城门也未进去过。
慕挽歌吃饱放下碗筷,灵璧进屋来禀报,“主子,道长让您去见他。”
灵璧口中的道长便是清玄子。
犹记初次见面时,慕琤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夜里非要与她同塌而眠,那时慕琤虽已八岁,身板却与五六岁的孩童差不多,且瘦不拉几,夜里窝在她怀里,抽泣抱怨。
“师姐,我不要当道士,长大了还想娶媳妇儿。”
那是慕琤重复了一晚上的话,直至睡去仍旧在念叨着不要做道士,要回家娶媳妇儿。
记得她是第二日醒来才安抚慕琤的。
外人称清源山的上修行之人一声道长是尊称,弟子离开师门后可娶妻生子。
此时听灵璧称清玄子为道长,慕挽歌便想起八岁的慕琤哭喊着长大要娶媳妇儿的事。
初次见面,觉得亲切,他总跟在她身后可怜巴巴地唤她为姐姐,想来便是那时起对这小子动了恻隐之心,回去之后又要求洛辰脩再多给一样聘礼。
那时她只抱着侥幸,并不知洛辰脩是皇子。
她要的是南郡进贡的灵魄草,原只是瞧着元帝偏宠洛辰脩,兴许可以一试,岂不知洛辰脩去向元帝求,元帝真的将灵魄草给他了。
而那株灵魄草作为聘礼之一交给了慕挽歌,之后她命人送来了清源山,便是给慕琤用的。
而此时见到慕琤,慕挽歌才忆起旧事,洛辰脩对她有求必应。
见她起身往外走,慕琤急忙跟上去,“我也要去。”
慕挽歌头也不回,摆手道,“你安分在屋里待着,我与师父谈完事便带你下山。”
闻言,慕琤立刻顿足。
慕挽歌这一去便去了一个时辰,自清玄子屋中出来时面色凝重,搬了椅子守在院中,已昏昏欲睡的慕琤噌的一下站起身,小跑奔到慕挽歌跟前。
“师姐,师父他可是答应了?”
慕挽歌敛了凝重之色,换上笑颜,抬手摸摸他的头,“师父答应了,你先随我去玩几日,过些日子你家里人会去接你的。”
本还有些担忧不能下山的慕琤顿时眉开眼笑,拉住慕挽歌的手,迫不及待道,“那我们快下山罢,听说师姐成亲了,琤儿想见见姐夫。”
“……”
‘姐夫’那个人怕是气恼了,此番回去又要花心思哄,有慕琤在,多少会好一些的。
赶了两个时辰的路,在清源山待了近两个时辰,下山时已是傍晚。
慕挽歌将她来时骑的老马换给了非言,忽然被换坐骑的非言恍然大悟,却有苦难言。
给王妃牵老马是灵璧的主意,他总不能出卖灵璧,心甘情愿背黑锅。
慕琤原本是想与慕挽歌同乘一匹马的,但慕挽歌的精神头却是不大好,元气大伤又来回颠簸折腾,若再照顾慕琤的话,确实吃不消了。
是以,慕琤与灵璧同乘一匹。
几人紧赶慢赶,到城门外时,城门已经关了。
“师姐,城门关了,我们进不去,莫不是要在城外露宿?”慕琤对露宿野外极其兴奋。
慕挽歌原以为他会害怕来着,可听他的语气似乎不是那么回事儿,不待她回答,一旁的非语已然胸有成竹应声。
“王妃,您且安心,我哥身上带着王爷的令牌,任何时候皆能自由出入。”
经非语提醒,非言如梦初醒 ,自怀中摸出一枚令牌,而后驱马走到城下,扬声大喊。
“速速打开城门!”
城楼上有人扬着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