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在列,不仅如此,当日谋害魏熙的,也是他买通宜王近仆做的。
魏琅得知事情败露,派人当街行刺魏熙,幸得魏琬提前知悉,快马来报,才免了一场乱事。
信王得知此事后,当即请命,将魏琅从族谱中剔除,请封魏琬为世子。
信王府子息单薄,嫡子又早逝,以往魏琅便是下一任的嗣王,如今,魏琅犯罪,按理说也应当由信王那些庶出子弟接任,封一个女子为世子,可谓是惊世骇俗。
若是以往说不定宗室那些人还会出来否决,可如今人人自危,自然不敢再出头,因而魏琬这个世子当的也颇为顺风顺水。
魏琬领了旨意,来魏熙府中谢恩时,魏熙正在调香,各种香料器皿摆了一地,魏熙坐在当中挑拣着,颇为闲适。
魏琬靠在门边,惊讶道:“真是了不得了,眼下朝中让你闹的人心惶惶的,你竟这在里调香。”
魏熙见了魏琬,对她招了招手,魏琬见状,提着裙子走过去。
魏熙将手中配了一半的香递给她:“闻闻,是不是有点腻了?”
魏琬接过,方才鼻端轻嗅:“腻倒是不腻,就是显得有些轻薄了。”
魏熙闻言,放在鼻底闻了闻,复又称了些檀香放进去。
魏琬看着她,问道:“公主怎么突然有闲心配香料了?”
魏熙淡淡一笑:“这些日子忙的天昏地暗的,连打扮都不在意了,今早起来有了些闲心,便当做忙中偷闲吧。”
魏琬摇头一叹:“公主这日子过的,真累。”
“你当了世子后,也不会轻松。”魏熙放下手中合香的碟子,用帕子擦了擦手,抬头看向魏窈:“魏琅的事,你没少动手脚吧。”
魏琬勾唇:“果真什么都瞒不住公主。”
魏熙探究道:“你不是恋栈之人,为何非要去争那世子之位。”
“他欠我的。”魏琬说着,面上有些恨意:“那个逼奸继母的畜生,连活着都尚且不配,更何况是做宜王世子。”
听到这种秘辛,魏熙也很是讶然:“你阿娘早逝,是因为他?”
魏琬点头,眼泪从眼眶中溢出:“阿娘贞烈,不堪受辱,自尽了。”
魏熙微叹:“难怪他待你不薄,你还要如此。”
魏琬闻言,神色微顿,继而掏出帕子将眼泪擦干:“行刺之事,虽是我的主意,但当夜那内侍,确实是魏琅吩咐的,他心思不浅,留着他,终究是对大夏无益。”
魏熙将配好的香递给夷则,起身离开。
魏琬见状,也跟着起身。
魏熙坐到席上,对魏琬道:“我本就没想留着他,你不必再说这些。”
魏熙说罢,挽袖煮茶:“大夏能站在朝堂上的女子太少了。”
魏琬看着魏熙莹白的手腕,道:“有公主在,以后就不会少了。”
魏熙摇头:“不会多,只是让那些人慢慢习惯朝政后有女子的身影罢了,论起魄力心智,大多数女子都还是比不得男子的。”
“女子比男子终究是柔软了许多。”魏琬说罢,抬眸看向魏熙:“公主若是下定决心了,就该好生清理一番了,陛下他……终究是冯氏的儿子。”
魏熙看着茶壶上升起的袅袅薄雾,轻声道:“他更是六哥的孩子。”
魏熙说罢,伸出食指,轻触水雾,让指尖染上湿润的暖意:“再怎么说,他也是爱护着我长大的,我与他注定纠葛不清,我已经夺走了他的一切,若是再夺了他儿子的命……”
魏熙微顿,将手指收回,捻了捻指尖上的水雾:“我不怕他恨我,可我怕自己会觉得愧疚,明明我什么都没错,为什么要白白内疚,一个小孩子罢了,我还制不住他吗。”
魏琬看向魏熙,心中平添猜测:“公主对……”
魏琬说着,看着魏熙那双清冷的眸子,终是将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不论魏熙对魏潋,是不是只有单纯的兄妹之情,都不该是她多嘴的,况且,人都去了,问出来,也不过一句平添烦恼的废话。
她垂了视线,看向茶壶,笑道:“我还记得公主少时是极不喜饮茶的,没想到有朝一日还能见公主煮茶。”
魏熙提起茶壶,给魏琬倒了一杯:“人的口味,哪有一辈子不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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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逢朔日朝会,魏熙早早进了宫,看了因冯氏之死病的混沌的魏祯后,便脚步不停的往太极殿去了。
冯氏谋逆之案牵连甚广,眼下正逢朝会,也该要了结了。
等议完冯氏之事后,已经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的事了。
魏熙方问完众臣还有何事要议,便见宗室里辈分最高的信王道:“启禀公主,历来君强而国盛,眼下陛下年幼,不知事事,若是再重蹈冯氏覆辙,便是国之大祸。”
他说罢,跪地道:“眼下宗室之中,唯公主一人有执掌山河之力,还请公主以大夏为重,登基为帝。”
魏熙眉头一蹙:“叔公这话是何意,陛下尚在,我等臣子如何能行此不忠之举。”
信王苦声道:“陛下年幼,身子又弱,当初立他为帝,本就是迫不得已,眼下弊端已显,还请公主多为大夏考量。”
信王说罢,便见朝中众人纷纷跪地:“还请公主以大夏为重。”
魏熙一甩袖子,沉声道:“你们如此,将陛下置于何地?”
唐宪道:“臣以为可先将陛下封为太子,由公主悉心教导着,等陛下知悉政事后再行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