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梨是个可爱的孩子,她只是被宠坏了,他会一点一点让她感受到爱,让她渐渐长大。
这几天,小梨一睡着就会梦见父母,梦见年幼时去医院看到他们身上罩着白被单被护士从手术室里推出来。那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面对亲人的离去,年幼的孩子,连哭都忘了,她只知道追着父母的手术车跑。
医院太平间里,已经死去的亲人,冰冷的没有脉搏的手腕、和医生死活不让她看的爸爸妈妈支离破碎的脸,一直是她可怕的梦魇。
“妈妈……妈妈……爸爸……”小梨在睡梦中哭,叫着亲人。她恢复了点意识,摸摸脸,竟然有眼泪,原来她是真的哭了。睁开眼睛,床头的光线刺眼,好几秒钟之后,她才清晰地看到谢羽杨坐在床边上,满眼关切的看着她。
他真的来了,怎么没有叫醒她?她勉强坐起来,抹抹眼泪。“梦到什么了,哭得这么伤心?”谢羽杨站起来坐到他身边。他依稀听到她叫爸爸妈妈,但又不能确定她是不是在叫爸爸妈妈。
“做了一个恶梦。”小梨脸上泪痕未干,没精打采,看看谢羽杨:“我以为你不来了。”谢羽杨没有答话,把纸巾盒拿给她擦擦泪。小梨默默的擦干了眼泪,嘴角微撇,抽泣着。
“睡吧,我陪着你,不用怕。”谢羽杨轻轻的拍拍她。小梨滑到被子里,眼睛却紧紧的看着谢羽杨,他的目光那么温暖。
尽管订过了婚,她却一直对他很冷淡,甚至有些排斥,他从不跟她计较,就算偶尔不开心,也还是好脾气的惯着她,就像这个寒冷的夜晚,他睡得好好地,被她一个电话叫过来,丝毫没有怨言。
他轻微的咳嗽,怕打扰她休息,用手背挡着。“你冷不冷?你跟我一起睡吧。”小梨看他把外套放在一旁,在室内只穿着衬衣,说了一句贴心的话。用词虽然暧昧,却一点也不会让人误解。
“我不冷,你睡你的。”谢羽杨替小梨压好被子。小梨闭上眼睛睡了一会儿,没睡着。他又咳嗽了,竭力要忍却忍不住,只得压低了声音轻咳。
小梨坐起来向谢羽杨靠了靠,头枕在他怀里,像个贪恋温暖的小女孩儿,满心依赖的抱着他。谢羽杨轻抚她秀发,拍拍她的背,哄她睡。
她无意中看到他手背上的针眼儿,摸摸他的手,抬头问他:“你病了?”他嗯了一声:“重感冒,打针吃药快一个礼拜了。”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有一个礼拜没来。看他的脸色,似乎不是很好,有些憔悴,看到她的目光,他却只是笑笑,什么话也不说。对不起,她在心里对他说。
“烧不烧了?”她伸出手去探探他额头。“打过针已经好多了。”谢羽杨安慰小梨。之前被冷风吹得他头昏昏的,可是见了她,他什么都忘了,仿佛她是一剂良药。
他低头看到她的姿势,后背整个儿露在外面,睡久了非着凉不可,把被子拉过来,把她包裹住,搂在怀里。小梨懂事的把被子松了松,把他也包裹在里面,两人贴着抱在一起。
他身上很暖和,小梨觉得和他在一起能感受到一种难得的平静,很安全,天塌了都不用怕,而这种感觉是丛小天不具备的。
“那天我跟你说,要好好想想,想想我们能不能在一起,我每天想,从早到晚,可我脑袋里还是空空的,没有办法静下心思考,我每天都在担心,你会不会不来了,你要是不来了怎么办?你病了我也不知道,你要是早一点告诉我,我早就去看你了……”小梨小声的、自言自语的说着这番话,谢羽杨听在心里,轻抚着她的背,她声音越来越小……
小梨很快就睡着了,谢羽杨抱着她的姿势不敢动,怕把她弄醒了。她很瘦,身体小小的,他低头看着怀里她的小脸,眼角的泪痕未干,见她睡得很香,嘴唇贴在她脸上轻轻地吻。他俩还从来没这么亲密过,虽然隔着层衣服,可是身体贴的紧紧的,他能感受到她的温度。抱着她,暖暖的,心里更是满足。
这一晚,两人一直是这样的姿势,居然也睡着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台灯还亮着,谢羽杨随手关掉台灯。
“我爷爷今天下午回北京。”吃早餐的时候,小梨告诉谢羽杨。“我在电视上看到了,他去了福建考察。”谢羽杨接了一句。
“我这几天一直没出门,一会儿我想出去转转。”小梨望着谢羽杨,其实是征询他意见。他要是不带她出去,她就不能外出。他也知道这是她爷爷给定的规矩,于是道:“我带你去龙庆峡看冰雕。”“好。”小梨很有兴致的点点头。
按照谢羽杨的意思,小梨又把自己穿成了球。他只有一件事不顺着她,就是关系到她健康的事。她再不喜欢穿羽绒服,他也得逼着她非穿不可。
龙庆峡位于京郊延庆县,是北京看冰雕冰灯最出名的地方。小梨回国以后,还是第一次有人带她到这里玩儿。
两人从车里下来,小梨见谢羽杨没穿大衣,问他:“你不冷啊?多穿一点,你的感冒还没好利索呢。”“我放了一件军大衣在后座。”谢羽杨打开后车门,把那件大衣拿下来穿在身上。
小梨看到他肩章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