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眼皮。“你有话就说,别藏着掖着。”长公主瞥了金管家一眼。金管家这才道:“那石俊确实不识抬举。小人去他府上提亲,他却说,已经和二公子说的很清楚,怎么齐王府还要来求亲。”
“咱们去提亲,是看得起他,他倒以为自己女儿有多出众,咱们家非求不可。好,他让本宫下不了台,本宫就让他女儿嫁不出去。看谁拗得过谁。”长公主咬牙切齿道。
正当溪月沉浸在和云飞扬团聚的喜悦中时,皇后的一道懿旨彻底打碎了她的美梦。懿旨中说,琅琊云家的后人云飞扬不法祖德,多次召集文人墨客谤议朝政,对朝廷多有不恭,本应按典制处置,但看在云氏是琅琊郡世代缨簪的诗礼大族,将云飞扬从轻发落,即日起遣出琅琊郡,没有奉召不得回乡。
这一来,云飞扬的父母终于知道了石云两家得罪了皇后和长公主,不由得忧心无比。接到懿旨后,云飞扬的父母将儿子叫去商议此事。
云老爷道:“我和你母亲一直不知道事情有这么严重,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派人把溪月接过来。”云夫人在一旁垂泪道:“我早就说她是个丧门星,还没嫁过来,就惹了这么多麻烦。如今连飞扬也被遣出琅琊郡,以后我想见儿子一面都难。”云飞扬听母亲对溪月不满,忙劝道:“母亲,您不要怪溪月,这不是她的错。”
云夫人此时正在气头上,听儿子维护溪月,不悦道:“不是她的错是谁的错,我一向看不惯她那个样子,娇滴滴的,男人见了她不迷了心窍才怪。你那外家也糊涂,整天把女儿当宝贝一样在人前献宝,不是叫她弹琴就是叫她写字。正经人家的女孩子,哪有一来访客就出来见客的,都是规规矩矩的待在闺房里,”
云飞扬知道母亲说的是气话,可如果她平日里不是这么想,此时也不会这么说,心中不禁有些烦恼。
云老爷不和夫人一般见识,向儿子道:“看来这回石俊拒婚是把长公主和皇后彻底得罪了。她们整治了石俊还不解气,又把气撒到咱们家头上。溪月在咱们府里不能留了,务必把她送到幽州去。”
云飞扬听到父亲说要把溪月送走,心中不忍,求道:“父亲,不要送她走。”云老爷叹气道:“你不日就要离开琅琊郡,她和你又没有成婚,在咱们府里住着多有不便。”“我走之前娶她。”云飞扬忙道。
“不行!你不能娶她!你还没娶她,已经被遣出琅琊郡,你要是娶了她,那皇后和长公主能饶了你才怪,到时候只怕招致杀身之祸。”云夫人出言阻止。
云飞扬看向父亲,云老爷道:“你母亲说的很有道理。石俊已经被调任幽州刺史,你又被遣出琅琊郡,就是她们要给咱们一个警告。若咱们再不老实,只怕两家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云飞扬听了父母的话,心中一痛。
他不知该如何把这个消息告诉溪月,溪月知道了一定会受不了。一旦云家把溪月送了回去,就等于不要这个儿媳妇,溪月知道自己被云家嫌弃,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果然,他走到溪月房门外,已经听到她的哭声。婢女妩儿正在劝溪月,见云飞扬进来,退了出去。溪月看到云飞扬进来,哭道:“是我连累了你。”云飞扬却淡然一笑,道:“我本来就喜欢四处游历,这回好了,可以名正言顺不回家。”他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沉重无比。
溪月听他说笑,嗔道:“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飞卿,你要去哪里,把我也带着吧。”她殷殷的望着云飞扬。云飞扬道:“我这一路餐风露宿,不知何处是终点。你能跟着我受苦?”溪月点点头。云飞扬抚着她秀发道:“不然,你先回幽州去,等过了这段,我去看你。”
溪月听到这话,如遭雷击,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失声道:“你要送我走?你……你嫌我了……”溪月望着他的眼睛,痛哭起来。“溪月,我没有嫌弃你。只是我很快就要离开琅琊郡,我实在是不希望我们两家再出事,你父母和我父母年纪都大了,他们经不起折腾。”云飞扬终于道出心声。
溪月泪眼迷蒙的看着他,摇着头求道:“我不走,不要送我走……”她当然知道云家一旦把她送回家,就等于不要她这个媳妇,云飞扬也不会娶她,不禁心痛如刀绞,缓缓向云飞扬跪了下去。
“你别送我走!”她哭着抓紧云飞扬的衣袍。云飞扬俯身扶她起来,她却不肯起,哀哀求道:“我求你,让我留在云家。”云飞扬看她哭得伤心,心中怜惜不已,却又无可奈何。
溪月见他不肯松口,站起来要往外走。“我去求石伯伯和石伯母。”“你别去了!”云飞扬忙阻止他。溪月冷冷的回望着他,似乎想知道他为何这般无情。云飞扬忍住心痛道:“别去了,送你走正是他们的意思。”溪月这回彻底绝望,终于跌坐在门边,哭泣不止。
云飞扬走到她身边蹲下,轻轻把她揽在怀里,安慰道:“你放心,等过了这阵,我就去幽州看你。”溪月仍是抽泣着,不信的看着他。
云飞扬在她脸颊上一吻,动容道:“我舍不得送你走,但是你也看到了,得罪长公主和皇后是什么下场。我们不能再让家人受到伤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