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时烟消云散。
“找个地方坐坐吧,我可以把机票改签。”沈年决定抓住难得的机会,跟她谈一谈。
“不用了,不耽误你行程。”
“你来都来了,也不在乎多花一两个小时吧,等我一下,我去改签机票。”
怕丁骏会走,沈年把行李丢给她看着,自己跑去服务台改签机票。丁骏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背影,就连偶尔的孩子气,也那么像。
一瞬间,阴影兜上心头,她赶紧打消了念头,难解的惆怅又回到眼睛里,再次看去,忙碌的机场大厅已经看不到沈年。
过了十几分钟,他才终于从人群中走出来,怕她等急了,干脆跑了两步。
丁骏见他的头发些微有些凌乱,额头也像是有汗,拿纸巾给他擦擦:“怎么出汗了?”沈年接过纸巾在额头擦了擦:“这里的暖气太热了,服务台排队的人又多。”
“是你太心急吧。”丁骏微微一笑。沈年也笑了笑,拖着行李带她走进机场的一家咖啡馆。
外面人来人往,这里倒还安静,两人对坐,各自点了一杯咖啡。
还没说话,沈年的手机在口袋里响起来,音乐是邓丽君那首熟悉的《甜蜜蜜》,丁骏心里一动,讶异地看着他把手机掏出来。
“这首歌伴随我两年了。”沈年淡淡一笑,手指一划,接听了电话。大概是国内朋友的问候,他跟对方聊了几句。
丁骏一直观察着他,五官立体、整张脸像雕塑般轮廓分明,嘴角微微带笑的表情很生动,让他看起来英俊中又带着很吸引人的男人味。
好看的人不少,但是不以外貌自持的人姿态才会潇洒,沈年无疑就是这类人,跟他的职业一样,温文持重,接触过太多华而不实的人,早已过了会因为相貌而对别人产生好恶的阶段,因此他很入她的眼。
沈年无意中瞥见丁骏的目光,以为是自己打电话时间过长,匆匆结束了对话。
“你送我的护身符,我一直带在身上。”沈年把衣袖推开一点,给她看手腕上系着的黑绳,绳子上挂着那个银制护身符。
“带着吧,这个护身符还是挺灵验的,没有它,我们在湄公河那次就危险了。”丁骏看着那个花纹古怪的护身符,感谢它的灵力。
“你知道你笑起来给人什么感觉吗?”沈年神秘兮兮地问。丁骏以为他要说什么严肃的话,杏眼圆睁,“什么?”
“百花盛开。”他笑。比起前两次见面时她盛装下的美艳,他似乎更喜欢她此刻的装束,起码看起来更随意,不那么让人感觉高不可攀。
卷曲的长发蓬松如云,衬得肌肤白嫩如玉,她似乎不怎么喜欢佩戴首饰,只有一副珍珠耳环在黑发间若隐若现,说不出的婉转风情。
要说沈年最中意的女子首饰,非耳环莫属,在青丝红颜间游走,一会儿碰碰她秀发、一会儿碰碰她粉颊,令人着迷。
他不知多想伸手去抚摸一下她耳垂,双手紧紧握拳,生怕它们不受控制,会做出轻佻之举。想起两年前在泰国,看到她戴那一副蓝色流苏耳环,他曾不受控制一回,换来她白眼一双,可在当时,真真是甘之如饴。
“此时天寒地冻,哪有百花盛开。”丁骏故意嗔怪地斜了他一眼,一颦一笑间却没有半点责怪的意思。
沈年几乎呆掉。不是没见过美女,美国虽然没有中国这么多人口,但各色美女从来不少,可不知为什么,只有看到她,他心中才会产生一种惊叹之感,这样的女人,可遇而不可求。
“我们以后还有机会见面吗?”沈年往前靠了靠,想离丁骏更近一点。
薄施粉黛,她整个人娇艳得像一朵玫瑰,他情不自禁就沉醉其间。也许,早在边境小镇汽车站的第一眼,他就醉了,那种想讨好她、围绕她的感觉,像极了十几岁时的初恋,三魂掉了七魄。
“我跟初阳就要结婚了。”丁骏主动道。沈年的表情呆了呆,不甘心的问:“你不想等查出程慕泽自杀的原因之后再做决定?”
“没有什么特别原因,我也不想再继续纠缠那件事,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别做些没有意义的事。”丁骏回避着他热切的视线,拿起银匙搅了搅面前的咖啡。
“是你根本就不敢面对吧,怕那个结果会破坏你现有的生活,尽管你现在生活的也不是那么完美,但你更怕打破平静。”沈年确切的指出丁骏不快乐的真正原因。她明明对现在的生活并不十分满意,却不愿改变。
丁骏沉默着,两人的视线对上,都没有说话。
此时无声胜有声,有些人哪怕是一起生活,也未必能真正懂得对方心里的感受,人最了解的永远是自己,这个“自己”习惯了在人前隐藏,但总归还是有那么一些人,能够看穿雾障,看透真心。
看着他清爽如林间清风的笑容,丁骏心里忽生疑虑,这个男人自己是不宜多见的,虽是男女有别,却从来不觉生疏,彼此间那种默契让她害怕。
想到此处,她的眼角又有点湿,可不愿给他看到这样的表情,勉强打起精神,询问了一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