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道的地方,早就路过了,没见到人啊。
见齐祭默不作声,车里的人表情都变了。
“他们,他们没和你在一起?”艾方成探过头来,睁大眼问道。
齐祭摇摇头,转身消失在小路上。
☆、录音
再一次回来时,齐祭的身后,只有一个人。
陈正,他低着头,左手捂着右手手臂,亦步亦趋的走着,身上衣服凌乱,脚步蹒跚。
阿狗悠闲的坐在车顶,一旁满福紧紧盯着陈正,缓缓开口:“阿正,洪哥呢?”
陈正没有抬头,齐祭走到车下,抬头看着车顶俩人,指指陈正:“洪哥死了,他被咬伤了。”
寂静覆盖了众人,半晌,艾方成低低的笑声从车里传来,带着凄厉的哭音:“都死了,都死吧!只有我这么个废人还活着,什么叫苟且偷生?!这就是他妈的苟且偷生!”
一丝惊慌从满福的脸上闪过,他看着齐祭,嘴唇蠕动。
这么久了,齐祭是什么样的处事风格,他很清楚,而且也知道,没有人能够影响她的风格,所以陈正的下场,几乎就是可以注定的。
“别抛弃我。”陈正喑哑的声音传来,“我有资料,至少让我研究出拖延的办法。”
听到这话,齐祭也就算了,阿狗的脸上却明显有着嘲讽,他朝齐祭摇摇头。
齐祭沉默了一会:“陈正,你不可能的。”
“为什么?”陈正的语气平静无波,“你怎么知道行不行?”
“反正,不可能。”齐祭顿了顿,“别怀疑我的话。”
“也别怀疑我的能力!”陈正忽然大吼,他抬起头,众人这才看到,他满面脏污之下,藏着的是歇斯底里的疯狂,“我是c科大生物系的高材生!我从来没有失败过,从小,到大!我从来没有一帆风顺过!但我努力了!于是我比别人爬的更高!更快!我从来不是什么殷实之家的公子!我父亲在山东给人搬砖头爬脚手架!母亲在那当保姆!我发过,誓如果所有人都活着,我就要成为人上人回去!如果所有人都死了!我就要做个活人回去!我要回去!”
一通发泄完,他满面潮红,似乎想起了什么,他深呼吸,强自让自己保持平静。
齐祭挑眉看了他一眼,转身利落的爬上了车,在陈正抬手想抓把手时忽然伸腿一拦:“我没说让你上车。”
陈正手一顿,咬牙,不动,保持着攀爬的姿势。
满福看不下去了:“我们可以把他捆起来……”
“陈正自己说的,靠近丧尸的地方,病毒可能还能在空气里传播。”齐祭看着陈正,似乎在说他是自掘坟墓,“你想陪他,你就下去。”
满福对于这样的威胁已经麻木,可是,洪哥就这么死了,而陈正……这一路上,大家这么相依为命……“我们不能抛下他!”
小战士黝黑倔强的脸在齐祭眼里看来格外刺眼,可是让陈正上车万万不可能,她深吸一口气,忽然越到车顶,提起满福的领子就扔了下去,满福猝不及防之下,啪嗒一下滚到车旁,陈正没有伤的手想扶起他,但看到满手的血,终究收了回去,复杂的看着利落站起的小战士,满眼悲哀:“满福,你不需要的。”
满福起身弹弹身上的灰无所谓的笑道:“没事,俺命好着呢!”
你命好,是因为齐祭看得起你,陈正心里默默的想,但碍于一些鬼祟的私心,他并没有说出来,这孩子终究还不成熟,调换位置,若他是满福,绝对管自己走了……
齐祭心情很不好,她感觉满福就像前阵子刚学到的词,白眼狼,还是养不熟的那种,气呼呼的跳进车里,头也没回。
看阿狗也跟着进了车,陈正终于慌了,他来不及下决心,只是不过脑的大喊一声:“齐祭!带上满福吧,他还小!”
满福虽然知道自己很危险很不理智,但他一根筋的脑袋从来就没有回路,此时他讶异的看着陈正,咬着唇,赌气:“陈大哥,你不要管了,俺受够了!俺宁愿死,也不想这样一路扔下战友,如果这样活下去,等俺死了,俺班长不会放过俺滴!”
“屁!”陈正忽然回头朝满福大吼,他脸红脖子粗的,“你小子懂什么叫战友!?你现在这样就跟那些港片里的脑残一样满脑子黑道义气!这么久了你还没想明白吗?你知道你的敌人是什么吗?不是丧尸!是阎王爷!你只有活才能赢!战友的作用就是让更多的人胜利的!老子现在在害你死知道吗?!你知道现在周围有什么吗?!战友?老子不是你战友!你不配做我战友!我也不配做你战友!”
满福目瞪口呆的看着陈正,他脑子里一阵浆糊,又似乎明白了什么,更多的是一种让心里纠结窒息的感觉,像是后悔又像是悲伤:“陈……”
“你他妈以为你这么做我会感激你!?我被丧尸咬了明知没希望了我还是想死皮赖脸的上车!你这样被齐祭迁就着忍让着让你上车你他妈还自己跳下来?!你这是在讽刺我知道吗!?讽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