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始终不紧不慢的跟在我身后,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下断断续续的跟近着又时不时的刻意保持距离。
我又加快了步子,到了门口时恨不得打开门然后快速把他反锁到门外。
可惜没这个权利,新来的总要守点儿规矩。
开了门我径直走进去,结果他半天也没进来,我往窗户那儿一瞧,邵嘉蹲在我白天蹲的地方抽烟呢。
“嘭”的一声我又把门关上了。
邵嘉的背影不动如山。
不是给他脸色看,而是外面蚊子太他妈多了,我这边一开灯,各种小飞虫都进来了,不知道肉|体能不能活的过今晚。
他依旧在月色下抽烟,萧条的背影还他妈有些迷人,我一定是疯了。
房间里好几张床,我徘徊在不知道睡谁的床比较好之间坐立难安。
什么行李也没有,来的时候怪潇洒,等晚上睡觉才知道我是多么的凄惨,街上的流浪汉还有个报纸盖,我现在就只能望着别人的被子不知道怎么下手。
还有点儿脏,不是很想碰。
给盛晓博发消息问他我忘了带被子怎么办。
他马上打电话过来,“卧槽!”
“别操了,你跟谁关系比较好啊,我先睡一下他的床,明天去买新的。”
盛晓博的声音里还带了朦胧的睡意,“不用买新的,我爸已经找好床了,明儿拉过去,你就睡今天邵嘉白天躺的那个吧。”
“好。”
挂了电话我又想,邵嘉白天躺的难道晚上他就不躺了?
他以前不是不住这儿吗,他白天躺这个床,晚上是不是还要躺?盛晓博大概是忘了邵嘉也在……一时间我又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但补习班是盛晓博家开的,我后台关系这么硬,只是睡个床而已的,没问题吧。
好困的。
第8章
邵嘉躺过的位置似有若无的散着一股清冽的香,还带着淡淡的烟味,并不让人难受,大概是我也吸烟的缘故。
至于为什么不觉得这味道是别人的而是邵嘉的,我也不知道。
直觉告诉我这是他的味道。
邵嘉选的位置确实是最干净的一个,枕巾看起来是新的,被单是灰色的,乍一看带着一股子性冷淡风,就算不是很干净,也瞧得出比旁边的白色带着一圈黑的舒心。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趴在床上抓着邵嘉枕过的位置想一闻究竟。
呕。
一瞬间,被自己的行为厌恶到了。
很多时候整个人都会无端陷入迷茫,比如我会坐在床边突然思考:徐扬是谁?
反正我不是。
我也不觉得徐扬这个人有心,仿佛他现在做的什么事,都和我无关,我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看客。就像现在,我的思绪突然跳脱出身体,看着眼前这个因为邵嘉的一举一动而变得煞笔兮兮的徐扬,打心眼儿里瞧不起他。
一见钟情也没这么惨的吧。
瞧瞧邵嘉多想把他的脚丫子踹你脸上去,能不能别这么贱了啊。
手松开枕巾,把褶皱抚平,看到窗外坐着的邵嘉,他手里的烟已经灭了,人却像是雕像一样还在原地。
痛定思痛后,我对邵嘉还有最后一个疑问:他是什么血型的?
在外面坐那么久都不怕蚊虫叮咬,有点佩服。
邵嘉进来的时候我已经重度昏迷了,困的。
感觉有人在床边来回走了几步,步子很轻,眼皮沉重到连呼吸都是微弱的,想睁开眼看看邵嘉在做什么,到最后也没能成功,反而一觉睡到天亮,真睁开眼的时候,天都大亮了。
还有窗外的阳光照过到枕巾上。
环顾四周,邵嘉不在,只有我自己。
房门还开着,天还早,外面吹来一阵一阵清凉的风。
下床穿了拖鞋去外面洗漱,发现邵嘉正弯腰在水龙头前洗脸,听到声音回头看了我一眼,水流从他的额头顺着尖锐的下巴一点点砸进水池子里,眼睛湿漉漉的,没了昨天那种剑拔弩张的气息,有点儿貌美。
大早上的……作孽。
我扭扭捏捏又回了屋,捂着裤子的姿势略微不雅观。
一时间分不清自己是刚醒的时候就有反应了,还是看到邵嘉之后才有的反应。
冷静了一分钟后,我觉得,这不正常。
根本就不正常!
胸口怒火中烧,为什么要对一个很讨厌自己的人有反应,烦他妈死,我的节操和钱包一起丢了!
骂了自己两句,清醒了,臭着一张脸去上厕所。
厕所在废旧工厂的最后面,砌墙的白色墙皮掉的整个厕所墙都是斑驳不堪的,一共两个门,上面连个男女也没写,秉承着男左女右的常识我去了左边。
好在厕所不是很脏,一排的位置随便挑,就是太味儿,差点吐出来,磨蹭了一小会儿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