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舅子的事情吧。”又拍了拍徐虎的肩膀,安慰道:“行了,那虎哥你快回去吧,大嫂是个心肠软的,那人怎么说也是大嫂的亲弟弟,大嫂也不可能不管,你别因为这事跟大嫂闹别扭。”
“我知道,这次先谢了。”徐虎与那衙役一同回到了县衙前厅,出了门却掉头往赌坊的方向走。
温子然拿着那封信坐在椅子上沉思,将他遇到过的人细细回忆了一遍,别说知府了,在上任之前他连衙役都没有结识过。
温子然无奈地摇了摇头,只觉得他在这里纠结苦恼也没有用处,这宴是不是鸿门宴还难说。
轻轻撕开信封,温子然取出了信纸轻轻甩开,却见这字迹有些熟悉,信中大部分所说都是恭喜他求学高中得到赏识,唯有寥寥几笔提到了他们如何结识,温子然却始终没有头绪,直到看见了落款,仲博。
温子然忽然记起了这人,却也不像那些官吏心中所想的那样,他们只是见过几面,但他对仲博的印象却是极好的。
在家中偶遇几次,多数是他去学院为爹送吃食时见他与爹勾肩搭背,高谈阔论的样子。
爹曾让他以仲叔叔为榜样,他记得仲博学识渊博,为人谦虚有礼,一幅寒意冬梅在学子中广为流传,其中所表达的傲骨颇受夫子的喜爱,他还曾临摹过他的字,得知当年他上京赶考未高中的时候,他也十分遗憾。
温子然低头看着越来越熟悉的字迹,想到正在追查的官银,心中也越发的苦闷,权势金钱真的能让一人的心境变化如此之大吗?
陆清欢刚推开门,就见温子然仰头背靠着椅背,一手拿着信纸无力地垂下,一手的小臂遮住眼睛,窗外的暖阳透过镂空的窗户印在温子然的衣服上,却也更凸显脖颈上方的阴影。
这情景让陆清欢一时间有些恍惚,急急忙忙上前拍了拍温子然的脸,问道:“县衙又出事请了?”
“没啊。”温子然拿下手臂,扯出来一抹笑,“就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心里有些不舒服。”
温子然将陆清欢的手瘫在掌心,像看一块上好的白玉一般盯着发呆。
随后,温子然慢慢地收紧手指,将陆清欢的手握在手心,喃喃说道:“娘子,你说一个人能始终保持初心,不为外物所扰吗?若是我以后做出什么违背初衷的事情,”
“那我就把你打得你娘都不认识。”陆清欢抽出手,双手一起拍在温子然的脸上,狠狠地揉了揉。
“娘子才舍不得。”温子然忍不住笑出声,觉得眼前的人总有办法将他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将信拿到陆清欢的面前。
“什么?”陆清欢疑惑地接过。
“知府设宴,请我前去,带家眷。”温子然特意强调了最后一句话。
陆清欢将信纸一巴掌拍在案桌上,问道:“怎么怕我给你丢人?”
“哪敢啊。”温子然失笑,自从上次被钱泰嘲笑之后,他娘子表面上不在意,却都记在心里了。
“我家不是在那边吗?”温子然拉着陆清欢的双手,让她坐在他腿上,看着陆清欢清澈的双眸,柔声说道,“我也总该带你去祭祖,让我爹娘他们知道。”
陆清欢这才想起来她还没祭拜过温子然的爹娘,她以为那是温子然的伤心处,就一直没提,说道:“那我们早几天过去,顺便打探一下情况,这次看我能不能给你丢脸!”
温子然看着陆清欢胸有成竹的样子,知道她是故意绕过他爹娘的事情,怕勾起了他的伤心事,配合地笑道:“娘子莫不是想出了什么好法子?”
“那当然,等着瞧吧。”陆清欢向温子然打包票。
第十八章
次日,待温子然去了衙门,陆清欢便开始翻箱倒柜找东西。她记得她成亲的时候,陈娇送了她一些衣裳,但她因为那些衣裳穿起来并不方便,就一直搁置了,现在也不知道放在哪了。
陆清欢找得灰头土脸的,终于在温子然累积的书箱下面找到了她放嫁妆的箱子。
擦拭了上面的尘土,陆清欢将箱子打开,挑挑拣拣,在见到一件丝薄如沙,半遮若现的寝衣的时候,果断地将它放到了这些衣裳的最下方。
最后,陆清欢选了一件淡紫色娟纱白丝绣花对襟长裙,这花若隐若现,缓缓挪步,在阳光下映衬下如同慢慢盛开一般,这技艺是陈娇自己反复琢磨出来的,她当时觉得这裙是好看,但是太过繁琐,尤其是袖口那儿的层层绣边,十分不便于拿杀猪刀。
陆清欢坐在梳妆台前,素手轻绾墨发,本想将她最爱的檀木飞雪梅花簪插上固定,却瞥见了她放在匣中夹层的温子然送的那根白玉簪。
想了想,陆清欢笑着放下手中的木簪,取出那根白玉簪插入发髻之间。
略施粉黛,樱唇微抿,看着镜中的自己,陆清欢还有点别扭,深吸了一口气,小声嘀咕道:“你现在是一个大家闺秀,你现在是一个大家闺秀,不能大声说话,不能随意动武,不能大声说话,不能随意动武。”
念叨了几遍,陆清欢像是定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