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就是在打乔湛的脸。
而且,来日方长不是么。
即便是沈惜回了侯府,她也有法子摆布沈惜,并不急在这一时。
想到这儿,刘氏神色缓了缓,她笑道:“也别急着走,用了午饭再回去罢。”
柔娘又是愤怒又是委屈。
即便她心里清楚,有乔湛撑腰的沈惜是万万不能招惹的,可她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她想不明白,为何奄奄一息的沈惜变得活蹦乱跳;当日脸色铁青送回沈惜的乔湛,为何又处处回护沈惜!
她想不懂,更不甘心。
“不叨扰了您。”乔湛懒得在这儿见刘氏母女演戏,他淡淡的道:“惜娘已经劳烦府上这些日子,我心中已是过意不去。”
刘氏知道这一回她的如意算盘是要落空了,可她并不敢强留乔湛,只得从沈惜身上下功夫,“惜娘还没用过早饭罢?”
这话总算说到点子上了,然而沈惜并不想多留。
柔娘不是最不愿看到她跟乔湛恩爱么?那就再刺激她一回,也算是收回一点点她想要害死自己的利息罢!
沈惜大着胆子往乔湛身边挪了两步,一脸甜蜜幸福的笑道:“侯爷说玄武大街上的水晶包不错,回去的路上买些便是了。”
看样子乔湛并不想在承恩伯府久留,她扯了乔侯爷这面大旗,相信以乔侯爷君子雅量,应该不会介意她小小的自作主张一次对罢?
她说完,目光不着痕迹的往乔湛身上打量了一眼。
乔侯爷沉静的面庞上,仿佛隐约有一丝笑意?他没接话,却是顺着沈惜的话微微颔首。
柔娘见状,耗尽了全部的修养,才勉强忍住没把揉成一团的帕子扔到沈惜脸上。
太不要脸了!
还惦记着什么水晶包?小心别噎死!
刘氏在心中暗暗吃惊,面上的笑意却是渐渐加深。
“既是如此,那让她们早些帮惜娘收拾箱笼。”刘氏笑道:“你们稍坐片刻。”
沈惜笑容乖巧的点头,“多谢姑母。”
知道自己今日的目的断无达成的可能,刘氏不想把事情闹僵,为了长远打算,干脆做个顺水人情。“傻孩子,跟姑母客气什么?”
“兰香,过来倒茶!”沈惜知道刘氏能做出这样的让步已是不易,虽然不喜刘氏母女二人,但坐着一会儿的功夫还是有的。
故此四人分了宾主坐下,即便柔娘被沈惜气得胸口痛,也没舍得走。
她只想再乔湛面前好好表现一番。
柔娘自恃出身高门,幼承庭训,习得琴棋书画,女红亦是不凡,比起奴婢出身的沈惜,不知道要强了多少倍——沈惜压根不配跟她相提并论!
可偏偏,乔湛娶了那样不堪的人做嫡妻。
柔娘咬碎了一口银牙。
兰香在外头虽不知里屋发生了什么,可先是见大姑娘柔娘气急败坏的出去,又见伯夫人刘氏进来,侯爷和大奶奶却是始终在里屋,兰香这才稍稍安心。
等她进去看到大奶奶和侯爷坐在一处时,这才把悬在半空的心放了下来。
沈惜叫兰香倒茶只是个引子,这些小事自然可以去叫金莲、绿枝等人做,但是收拾她的箱笼,却得兰香来。
果然兰香端着托盘进来后,沈惜便吩咐她去里屋收拾东西。
“把箱笼收拾后,一会儿咱们回家。”沈惜眼底满是笑意,语调轻快。
刘氏听罢,看向沈惜眼神多了几分审视之意。
原先沈惜在她的撺掇挑拨下,在侯府过得并不快活。数次回来后跟她哭诉,似乎更愿意躲开那些纷争。刘氏心中清楚,恐怕施压的不止她这一边,更有太夫人等人。
怎的沈惜今日态度变化如此之快?
乔湛到底同她说了什么,让沈惜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恐怕这件事会让刘氏好奇一辈子了。
得知他们即将回侯府,兰香脸上的喜色自是溢于言表,她欢天喜地的应了一声后,便手脚麻利的进去。
左右来时她们的东西便不多,她一人完全做的来,早些回去心里才踏实。
故此在刘氏还想着要怎么跟乔湛套近乎时,兰香已经收拾好了两个包袱,一副即刻能走的样子。
“你这孩子倒是手脚麻利,怪不得惜娘多疼你几分。”刘氏也被兰香的速度给惊到,干巴巴的夸了她一句。
既是如此,更多的寒暄客套也不需要了。
沈惜起身跟乔湛一起向刘氏道别。
脚踝上的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好转,反而更难受了。只是沈惜不愿意露出端倪来,怕惹得乔湛不快,便暗自忍耐着。
可实在是好疼!
到底这具身体曾在鬼门关上走一遭,她算是大病初愈,身子到底还虚弱,只觉得连出门的短短几步路都走得分外艰难。
她咬着牙,强忍着去扶椅背的冲动。
出了屋子还有门槛、台阶、离垂花门外停着马车的地方还要走上好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