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上衣柜的门,默默的在心底叹了一口气。
她虽然的确不想被人发现,但藏在衣柜里是不是太过憋屈了?
卫谨言披上外衣,将窗户打开,微风拂过,散尽屋内的靡靡之气。
叶岚芸带着僵硬的表情走了进来,她冷着脸讽刺道:“卫公子,好大的排场。”
卫谨言不紧不慢的为她斟了一杯茶,笑道:“叶姑娘,若你是诚心想与在下谈生意,我自是欢迎,若你想问步西岭的下落恕在下无可奉告。”
叶岚芸脸色铁青道:“我根本不想知道君离衡与殷厉有什么恩怨,我只想知道君离衡为什么要陷害步少侠,他不过一介江湖草莽,根本没有理由牵扯到他们的恩怨之中。
卫谨言徐徐饮了一口浓茶,浓密卷翘的长捷在眼底打下一片青色的阴影,目光冷清凌厉,他缓缓道:“叶姑娘说的很对,但如果是太子殿下本人与步西岭有恩怨呢?”
“你什么意思?”叶岚芸全身温热的血液仿佛被冰冻住,僵硬的舌头都在打颤。
卫谨言慵懒的倚靠在椅背上,淡淡道:“叶姑娘是明白人,我话也不说开了,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
叶岚芸将他的话细细咀嚼了一番,嘲讽的笑了起来,小腹传来抽筋的疼痛,她笑得捂住肚子,讽刺道:“岳明溪?她算个哪门子的美人?”
卫谨言冷冷的瞧着她,沉声道:“步西岭过几月便会问斩,叶姑娘还是为他准备后事吧,人活着的时候没有过上几天安稳日子,到了阴曹地府也别太寒酸。”
叶岚芸盯着他,眼眶有些泛红,她道:“岳明溪喜欢的是楚寻寒,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他才是应该死的那一个。”
卫谨言可怜的看着她道:“可楚寻寒并没有对岳明溪死缠烂打。”
叶岚芸似是想到什么,低低笑道:“要说他们几个男人之中谁与岳明溪渊源最深,怕是谁都比不上卫公子吧。”
卫谨言单手支着下颚,挑眉笑道:“是又如何,我可是活的都比他们快活啊。”
“你敢说你没有参与陷害步西岭之事吗?”
“我一个小商人能有这么大的能耐吗?太子想杀一个人有的是借口,若不是太子对岳明溪情根深种,怎么会嫉妒的发狂给步西岭安一个勾引朝廷命妇的罪名,现在那位大臣可是一本一本的上奏要求不日处死步西岭啊。”他冷漠的笑道,笑意不达眼底。
叶岚芸有些脸色难看道:“殷厉不择手段的羞辱你,你投靠了君离衡,助他扳倒了殷厉,现在你却反咬君离衡一口,你不怕我告诉他吗?”
卫谨言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若是怕便不会告诉你。”
叶岚芸冷笑一声,起身告辞。卫谨言不是想瞧她为了救步西岭跟君离衡斗的两败俱伤吗?她偏不如他的意!
卫谨言见她出了钱庄,才放心将卿绾放了出来,她穿上卫谨言为她准备的丫鬟服饰,趁他不注意,捞过一个花瓶将他砸晕在地上。
她踢了踢他沉重的身子,扭扭僵硬的脖子,嘲笑道:“你们这些耽迷美色的臭男人啊,真的是没一个好下场。”
她又蹲了下来,戳戳他的脸,在他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狠狠捏了一把,掐出一道指痕,不解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对我不设防呢?我记得咱们俩的关系没这么好吧。”
她轻笑一声,不等他的回答,转身从窗户上翻身跑了出去。
此时天色已晚,路边的小摊贩点着明晃晃的灯笼,她有些艰难的拖着两条腿,一瘸一拐的往城外走去。
城外的柳树下站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像一块冷硬的石头一动也不动,他平视着卿绾的位置,昏暗的暮色看不出他的神色。只能看到他的眼睛似乎像野兽一般闪着暗光。
等卿绾慢悠悠的来到他身边,他道:“走吧。”
卿绾想了想,说道:“刚刚有人要抓我,我不是故意丢下你的。”
他说道:“我知道。”
卿绾见他如此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话,难免有些不自然,她故作老练的点点头:“你知道就好。”
殷厉没有去深究她为什么要躲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