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成亮的媳妇田氏,当年因为头一个儿子意外夭折,受不了是大病了一场,伤了根基,要不是她的次子当时才一岁,她很可能受不了打击也跟着大儿子去了,但到底是养了许多年身子才慢慢恢复的,也没能再生孩子。
尤家嫡系的家风不错,最不愿意子孙沉迷女色,所以嫡出的后人几乎没纳妾养通房的,田氏虽只一个儿子,但尤成亮和她同悲共哀,根本不会做出再补刀的事。
田氏只剩一个儿子,但给她添了两个孙子,如今两个孙子大的七岁已经上了学堂,聪明懂事,小的也五岁了,活蹦乱跳一刻也闲不住,她全心全意盯紧了宝贝孙子为他们操心,身体却越发的好了。
有人说,田氏是有后福的人,她自己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只要儿孙都平安,她别的都能看淡,比如今天许多女眷都眼气尤少君给五奶奶重孙子的好东西,她却没什么惦记,一直坐着不动。
倒是田氏的儿媳妇看看两个儿子,有些心动,可她是年轻堂嫂,哪好意思自己带孩子往小叔子身边去?
“不就是玉花生嘛,咱们家也是有钱的,回去我给永哥儿和康哥儿一人一个大金南瓜,让他们抱着玩。”田氏嫌儿媳妇眼皮子浅。
“不是想着多值钱,”那玉花生做的和真花生一样大,能用多少材料多价值连城?“关键是宫里的东西,别家的孩子都有,就咱家的”田氏的儿媳妇是担心小伙伴之间炫耀,自家孩子会委屈了。
田氏一想也是,但还嘴硬:“那也不能过去”不能当着老太太的面去求尤家的晚辈,大不了她私下再找机会求尤少君去。
寿宴之后田氏带着儿媳妇和孙子回自己家,他们这一支从不在老太太面前献殷勤,是尤家人都清楚的,再者说,老太太怕也不愿意看到他们在面前晃,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便是最好的。
等到了家,却有管家通知田氏,说是简郡王已经等候在客厅,要专门见见孩子,田氏婆媳又惊又喜,忙给孩子们再整理一下,由田氏带着孩子就过去了。
“这皇家出身的,怎么会做出单漏一家的事来。”田氏心里平衡了,对尤少君感觉挺不错的。
“是我们疏忽了,早该让孩子们给十七叔请安的。”田氏一见尤少君,也是这么说道。
“是我太忙,早该去各家拜访的。”尤少君也客气道。
“十婶的梨园总得有人专心照顾的,十婶在的时候是最心爱她的梨园了,尤其是满园满树梨花时,简直是入了仙境,都是你们晚辈尽孝,现在的梨园才能越来越好。”田氏虽和老太太互看不舒服,但她和别的族人相处都不错,当年尤驸马的生母也就是田氏口中的十婶还邀她去梨园住过,而田氏却是也很喜欢记忆犹新。
“等明年娘亲过来,她会再邀族里的女眷去梨园玩的,六伯母一定要赏光啊。”尤少君笑道,尤成亮同辈中排第六,所以尤少君称田氏六婶。
“我们一定会恭迎公主千岁的驾临。”田氏对长宁公主的印象也一直不错,比如这回尤少君虽没一家一家的拜访,但他一来安州镇就让侍卫给每家都送了礼物,田氏看那礼物安排得极好,不象是一个半大小子能做到的,她觉得还是公主最细致周到。
客气了一回,就该轮到介绍两个最小辈的了,结果尤少君先开口:“这孩子原来是六伯家的,族里子弟不少,我居然是今天才知道。”
尤少君指的是尤成亮的大孙子永哥儿,孩子今年七岁才上族学,按理说是不认识尤少君的,所以尤成亮和田氏听了挺意外,但这么小的孩子也不会得罪人吧?
“是这样的,我和族长去族学看过,不过没惊动孩子们,因为他们读书很是认真,我问先生了,刚入学那几个孩子中,成绩最好的就是这孩子。”尤少君解释道。
他一说田氏想起件事:“几天前永哥儿下学回来,拿着一套很新的文房四宝,说是考的好先生赏的,不会其实是十七哥你破费了吧?”
“族学是尤家的未来,我回来自然得去瞧瞧。”尤少君承认了,谁让明年就是大比之年,尤驸马担心家族中有人找他借着他的身份走后门,可真太严厉拒绝,又怕族里人说他们富贵了便不照顾“穷”亲戚,所以尤驸马让尤少君去族学转一转,一是表示他们父子还是惦记着愿尤家会越来越好的,二是借小的敲打大的,读书好有真本事才行。
于是尤少君到了族学,给学堂的先生出了个突然袭击考试的主意,说想试一下这些族人有没有真本事,不过考试这件事向来是令学生深恶痛绝的,他就没扬自己的名声。
田氏可考虑不了这么多,她只是欣喜原来自家的孩子早得赏了,而且说不定永哥儿才是第一个被夸赞奖励的,这下可不怕孩子们间会互相比较了。
尤成亮也知道自家孙子考好了被先生奖励的事,他本来计划等老太太的寿宴忙完了,就带着孙子去先生家道谢,那文房四宝他看过了,很是雅致,当时心里想着先生果然是尤家的人,对晚辈真是关爱。
到今天他们才知道奖励是尤少君出的,尤成亮和田氏忙让永哥儿向尤少君致谢,也没忘让康哥儿向尤少君见礼。
永哥儿很乖,恭恭敬敬的拜倒,康哥儿却坚持不跪,脸上还气呼呼的。
“这孩子是怎么了?我们以前有什么不快吗?”尤少君好奇的笑道,来这时空有半年了,他居然连续被两个五岁左右的孩子以阶级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