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千辰山上,千辰大殿内,此时一名鹤发童颜的道袍老人和一名白衣中年男子正站在大殿之上。
这二人不是别人,正是林湛之前所见到的千辰掌门太仓真人,以及他最熟悉的云伯。
二人此刻束手而立,仔细地倾听站在殿下的一名灰衣青年男子的陈述。
只是见二人脸上似有不悦之色,尤其是太仓真人,不见往日的从容,只有满脸的憔悴和担忧之色。
底下灰衣男子也是一脸的苦闷。跪倒在地上,似是内心痛苦不堪,难以舒缓。
“师…师尊,天隐已经出事了。”
灰衣男子话语之中满是沉闷痛苦
太仓真人似是已经有所猜测,却依旧背着灰衣男子,只是从他微微颤抖的身体来看,也能知道其现在内心的痛楚。
云敬亭也是一脸的难看之色,一挥手让灰衣男子走出了殿外,同时将殿门一关。
太仓真人似乎再也忍受不住,身体一松,竟要摔倒下来。
“师兄…”。
云敬亭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太仓真人。
“无妨。”
太仓在云敬亭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子,强撑起身体,可随即一股悲意涌上心头,便又是一痛,艰难的说道:“我那简让徒儿。”苍老的眼神之中似乎隐隐有泪光闪动。
之前灰衣弟子口中所说的‘天隐’,乃是对千辰宗内少数特殊弟子的称呼。
而能成为天隐的弟子,个个都是宗内极为优秀的弟子,其须经过层层选拔,层层筛选之后,符合条件的才有可能成为一名天隐。
而天隐的所要执行的任务也是最危险的,每一位天隐需要做的便是潜入魔教之中,替玄宗打探各种消息,而为了保密,他们原来的身份也会被消除,只有极少内部人知道他们的存在。
方才太苍真人口中所说的简让,便是一名天隐弟子,其作为太仓真人苦心培养的亲传弟子,虽年纪轻轻,修为却早已突破天境,只可惜如今身死陨落在了魔教之地。
这怎能不叫太仓真人痛心疾首。
而方才的灰衣青年男子则是千辰宗与潜入魔教的天隐互通消息的弟子,名叫夏城。
“还请掌门师兄保重身体,当务之急还得查清简让师侄的死因。”云敬亭安慰道。
太仓真人收拾好情绪,静下心来,说道:“自简让上次与宗门联系之前,一直都平安无事,而且简让这孩子平时低调内敛,心思细腻,没有十足的把握,我相信他绝不会轻举妄动。”
云敬亭也是聪明之人,一听便已经听出了弦外之音,故作疑问道:“师兄是说问题出在了宗门之内。”
“这些年来,我玄宗几大门派的几次剿魔行动,都被魔教妖人识破,而我们的弟子在外却又常受魔教袭击,许多弟子下落不明,只怕我千辰宗内早已经混进了魔教的奸细。”太苍真人郑重其事的说着。
“奸细?”云敬亭奇道:“简让师侄的身份除了你我之外,也就只有夏城一人知道,难道师兄是怀疑夏城,可据师弟所知,夏城从小便在千辰长大,几乎从未离开过千辰,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魔教之人。况且其父便是被极魔宗的裂川魔头所杀,可以说是和魔教有不共戴天之仇。”
太仓眼中精光微闪,道:“关键之处就在他身上。”
“还请师兄明示。”云敬亭不解道。
“那潜藏在宗内的魔教妖人绝对没有胆量来探查你我,可对于修为低下的的弟子,却是可以作一番文章。我估计夏城已经在无意之中被那奸细盯上了,这才间接暴露了简让的身份。”
“夏城身为执法堂弟子,修为也是不弱,能够暗中盯上他,看来这奸细也不简单啊”云敬亭冷冷说道。
“此事我会派人去查,你暂时不用去管,我还有重要任务要交代与你。”
云敬亭听完一怔,猜道:“师兄莫不是要师弟重新物色几位天隐弟子”?
太仓真人点头道:“不错,这些年来,我玄宗门派多被魔教打压,只怪我们对魔教内部了解的太少,常被他们牵着鼻子走,这种局面必须要尽快改变,如此则必须要有人能够打入魔教内部,为我们获取更多有用的信息。”
云敬亭听完凝重着脸,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见云敬亭这般反应,太苍叹了口气说道:“为兄也知道这件事情的难处,如今在宗内的弟子,年长的几乎都是名声在外,根本无法再成为天隐,年幼的又是资历尚且,即时有几个少年老成的弟子,其性格也大多不符合成为天隐,想要找一位各方面都合适之人,确实太过困难”。
云敬亭转念一想,坦诚的说道:“师兄放心,此事师弟会安排妥当。”
“听你口气,似乎已经有了人选。”
太苍真人眼前一亮,猜测道。
“师弟确实是想到了一个人,只是现在还不好说。”
云敬亭也突然卖起了关子。
太苍真人点了点头道:“深入魔教一事,还需心神端正,不惧邪魔之辈,方能担此重任。”
“师兄放心,师弟明白。”
待两人谈完,云敬亭走出千辰大殿,下得千辰山后,片刻都不耽搁,直奔着山外飞去。
云敬亭离开之后不久,千辰宗某座山峰之上,一处隐秘暗室之中,太仓真人正站在一个八角罗盘面前,罗盘正中央是一个八卦图印,图印上面向上射出一道微光来。光芒之中正隐隐散着四个古朴大字,“坎水之倾”。
看着这四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