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喊着冷静,冷静,站在门口不动。深呼吸几口,开始运一篇清心咒。
干娘在旁看着急得直跳,大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快去,怎么反而
停下了?!真是急死我了!”
清心咒就是几句咒语,但很管用,我的心已平静下来,脑子恢复清明。道:
“不急,越急越出乱子,家里有钱吗?”
干娘一愣:“咦,要钱干什么?噢,明白了,有有!”
她忙跑到里屋,拿出一个包,鼓鼓的。然后她带着我向前跑。
大街上很冷清,有一群人就极为显眼,我不用去看就知道那就是舅舅出事的
地方了。
我超过干娘,飞跑过去,拨开看热闹的人群,见到的是倒在血泊中的舅舅,
肚子破了一个口子,血正从他的肚子里向外流。
新舅妈正哭着用衣服按住向外涌血的伤口,可是根本没有用,很快雪白的衣
服变成了红色,血仍在流,她哭着,又撕下自己的一块衣服,捂向舅舅的伤口,
仍是无法止住血,她看着已经昏迷的舅舅不停的哭泣,只是用手死死捂住血流不
止的伤口,显得那么无助与可怜,周围的人静静的看着,像是在看一场戏。我用
力将靠里的人向外拨,道声:“舅妈,我来了!”
她抬起头,已经哭得红肿的眼露出惊喜的光芒,忙用沾满鲜红的血的手抓住
我,激动的道:“阿舒,快,快救救你舅舅吧!”
我紧紧握了握她的小手,坚定的道:“放心!”说着,我扶起舅舅,他已经
变得僵硬,面色煞白,开始发青。我顾不得惊世骇俗,闭上眼,运足功力,手掌
拍上正向外涌血的伤口,一股冷气送出,血渐渐止住,我又向他背后拍了两掌,
送出两股纯阳之气,护住他的心脉。
做完这些,忙抱起舅舅,朝人群冷冷看了一眼,大吼一声:“滚开!”撞开
人群,向医院冲去。
干娘已经将钱塞到我手里,人们只能看到一个人抱着另一个人,像一阵风似
的,眨眼间跑得没了人影。如果不是看到那位浑身是血的漂亮少妇,还真以为是
自己的眼花了呢。
我已经顾不上什么韬光隐晦,运功于脚,像踩着风火轮一般向医院冲。撞开
门,冲进了医院。
由于有了钱,医院马上抢救舅舅。尽管如此,仍旧是不能救回他。说是什么
肝什么脾破裂什么的,我已经无心去听,耳边只有新舅妈那凄厉的哭声……
17
舅舅死了,舅舅死了?舅舅死了!
我定定的看着躺在担架上的舅舅,他的脸已经变成暗青色,眼睛闭着,很安祥,再也没有平时对我的横眉冷目。其实舅舅与妈妈长得很像的……
担架就停在医院的走廊里,新舅妈凄厉的哭声在走廊里回荡,像一把钢刀在绞着我的心,感觉自己的心被这把钢刀绞成一块一块,四分五裂。
我忍住痛苦,扶起正扑在舅舅身上的新舅妈,道:“舅妈,别这样,让舅舅安心的走吧——”
新舅妈放声大哭,道:“正峰——,正峰———,你别走哇——,你怎么这么就走了,正峰啊———你不能丢下我呀——”一声声呼喊像在倾诉着对舅舅的依恋与不舍,我这才发觉,可能她对舅舅的感情是真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