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喜字贴的不正,那边的灯笼赶紧挂上!”元汉煞有其事地指挥着大家装点驸马府,因为今天是廷玉的大婚之日。
忽然看到有志夫妇就坐在酒桌前,谈得不亦乐乎,元汉很是气愤,走上前去质问道:“你们能不能回家再亲热,今天廷玉大婚,就不能帮帮忙啊!”
有志歪着脑袋斜视元汉,伸手不停地敲着桌子,然后说道:“我结婚的时候,廷玉好像也没帮什么忙啊,那我为什么要帮他呢?而且,你嫂子现在有孕在身,行动不便,身边不得需要人照顾啊!”
“我懒得理你!”元汉白了有志一眼,扭头看看哪里还有问题,结果又看到了平良在门口晃来晃去。
“喂,廷玉呢,送亲的队伍马上就要来了,他躲哪里去了?”元汉一边喊着,一边朝平良走去。
“那我去找找他吧!”平良知道,元汉过来肯定没完没了的叨叨,赶紧闪人为妙。
在府上转了一圈,也没看到廷玉,平良就问附近的士兵。
一个士兵指着后院的小门说道:“刚见将军从那里出去了。”
于是平良就朝小门走去。出来一看,一条僻静的小路,没有什么人,平良左看看、又看看,凭着知觉瞎找。
拐了几个弯,绕了几个路口,还真让平良给蒙对了,廷玉站在一个死胡同里,面朝着里面的墙,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在这里干什么?”平良走过来问道。
廷玉扭头看了一眼平良,再把头转回来,继续盯着前面的墙。
“你有没有闻到奇怪的味道?”廷玉问道。
平良使劲耸了耸鼻子,没什么奇怪的味道,然后不解地问廷玉:“哪里有奇怪的味道?”
廷玉叹了一声,然后拍着平良的肩膀说道:“血腥味啊!”说完,转身离开了这里。
平良一脸的迷茫,他哪里知道,当年廷玉就是在这里,杀死了洪山。
到了下午,国王芳宁率领文武百官,护送睿姬公主来到驸马府。芳宁骑着高头大马,穿着喜庆的衣服,看起来十分的得意。王后柔雪,坐在步辇之上,不时地朝两旁的百姓招手致意。公主睿姬,安静地坐在车驾里,浓妆粉饰,表情格外的严肃。
廷玉率领着府上大小,早早地在门外等待。见送亲队伍到来,便迎了上去。
“驸马这身行头,看起来精神多了。”芳宁喊道。
“大王的也不赖嘛!”廷玉回道。
芳宁哈哈大笑了一阵,然后从马上跳下来,走到廷玉的身边,看了看大门的装饰,又伸脖子看看里面的布置,问道:“都是谁弄的?”
廷玉答道:“微臣一直都在军营,也没有家人,所以请军营的弟兄们过来装点一下。”
“难为这帮大老粗了。”芳宁笑道,“所以本王这次带来了十名侍女,当作嫁妆。”
这时,王后柔雪也过来了,说道:“别愣着了,赶紧把公主迎过来吧!”
于是廷玉迈步走到车驾旁,俯身行礼,然后说道:“公主,请!”
片刻,睿姬公主掀开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只见她身穿鲜红色的礼服,头戴纯银凤冠,一步一步,慢慢地从台阶上走下,步态十分优雅。雍容华贵、端庄富丽,引得周边百姓一阵尖呼,就连廷玉都动心了。
挽起公主的酥手,二人走到国王芳宁和王后柔雪的跟前,鞠躬致意。然后礼官出来,开始宣读诏书:“苍天为鉴,百官为媒……”
远在一端的平良用身体撞了一下旁边的元汉,挖苦道:“看看,比你专业多了!”
礼官宣读完诏书,侍女过来将睿姬簇拥到卧房,廷玉则引着芳宁和百官来到院子里用餐。落座之后,乐人开始吹打,大家一边高兴地吃着,一边轮流过来给廷玉敬酒。
王后柔雪拿着酒壶来到廷玉旁边,斟满之后小声地说:“没想到我们竟然成为了一家人。”
廷玉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酒杯,小声地说道:“上次喝了你倒的酒,把我害得不轻啊!”
柔雪微笑着看着廷玉,忽然朝他眨了一下眼,然后调皮地离开了。看着柔雪走开,廷玉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到了晚上,芳宁和百官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宴会就算是结束了。廷玉有些微醉地走到了卧房门外,打发走了旁边的侍女,廷玉推门走了进去。
房里点满了一圈的蜡烛,照得透亮无比。桌上的香炉散发着白烟,沁人心脾。廷玉把门掩好,顺势靠在了门上。刚想说话,只见坐在床上的公主站了起来,伸手把系在腰间的带子扯松,然后缓缓把礼服脱下。廷玉大吃了一惊,公主里面穿得竟然是丧服!
“我的母后死了,就因为你杀死了我的外祖父!”公主说着,两行眼泪流了下来。
廷玉使劲吞下了一口气,转身开门,离开了这里。
庭院里的侍女还在打扫,廷玉在外面注视了一会儿,便朝书房走去。点上油灯,廷玉简单环视了一下,洪山死后,这里的一切都被清空了,只留下了一套书案。
廷玉把油灯放在书案上,绕过去坐到椅子上,坐了一会儿,便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忽然一阵冷风吹来,吹开了书房的门,并把廷玉惊醒。
“这么大的风,为何不能吹灭油灯!”廷玉看着旁边的油灯,心里纳闷。
“因为你在梦里。”
“谁在说话!”廷玉喊了一声,这才看到,洪山从门外走来,穿着染满鲜血的袍子,披头散发、光着双脚,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