琸儿只觉周身如同坠入了一汪温泉之中般,通体竟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自己如今的修为才筑基初期,倘若这次进阶成功便会踏上筑基中期之路。三日后的千皿山之行她是一定要去的,没有原因,只是心中有一个声音告诉她,那个地方她必须得去。
况且,往年间,但凡从千皿山中出来的人,无一不是元婴期。要知道,从筑基期进阶到元婴期,若在外面,最起码也得将近百年之久的时间,可倘若得了这千皿山的机缘,从他们筑基期踏入千皿山到元婴期,也不过只有短短十年的时间。
十年,在修仙界不过眨眼的光阴,可却因为这一段机缘跨越的何止这短短的十年。便也因为其中的这般造化机缘,让无数修士们不惜宁可压着修为不进阶,日日守在千皿山脚亦是甘之如饴。
就在众人将所有的目光都锁在高台之上的琸儿身上时,远在九冥界的通天塔内,一张矮榻之上,男子白发红裳,一张如刀削般的俊美容颜苍白一片。突然,原本紧闭双目的男子猛然睁开眼来。
一阵纷杂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行至殿外时却猛地停了下来。
“进来。”榻上男子慢慢从怀中掏出一物置于鼻尖轻嗅着。
“启禀魔君,聚魂珠刚刚闪了一下。”来人快走几步,在男子身前七步远的距离跪了下来。
“如今外面的世界如何了?”御弥眸光流转,看向手中的锦帕。
“启禀魔君,如今六界因为没有了天界的管制,早已如同一盘散沙般各安一隅。这么多年,虽然都相互知道各界的动向,却一直相安无事。”
“相安无事么?”御弥唇角划过一抹嗜血的冷意。
“回禀魔君,是的。”
“我们在这九冥界呆的够久了,是时候出去拜访一下老朋友了。传本君令,通知畀毮,本君欲出去走走。”
“是!”匆匆退出,小魔兵擦了擦额角的冷汗,转身离去。
“媂儿,本君又想你了。这么多年了,你是否还是当初那个她?”御弥看着手中的帕子,依旧如初识般崭新,甚至连上面的味道也还一样的浓郁,可是,他真的想她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一直活在回忆当中。一次一次的离别、一次一次的无可奈何,这一次,他绝不允许。
···
三日之期不过眨眼之间,云枫看着高台之上仍旧没用任何动静儿的琸儿眉头渐蹙。
“云枫师兄无需忧心,琸儿行事向来稳重,此次不过是小进阶,定能安然无恙的。”自那日起,苏慕便也守在了这里。三日的时间,她与云枫几乎寸步不离,她看的出来云枫对琸儿的好。与此同时,她又有些羡慕琸儿的好命有师傅和师兄疼着。
反观自己···
虽说碧澜真人待自己一向不错,可水泽峰上真正能与自己交心、真心疼爱自己的却是真的没有一个。十年的时间,她除了修炼还是修炼,当初那个开朗活泼的小苏慕不知从何时起,早已不复存在了。
“我忧心的不是她进阶的问题,今日便是启程去千皿山的日子了,可琸儿还未出关···”说到这里,云枫只余一声轻叹了。
琸儿有多想去千皿山他是知道的,况且此次若是错过了这次机会,琸儿她等得到下次吗?即便是她与自己一般压制了修为,可四十年后···
机缘从来不等人,可眼下却也由不得她了···
“云枫师兄,掌门让我速来叫你,大家都等着了。”二人说话间,一个落霞宗的弟子已经走了过来。
“云枫师兄,我们···”苏慕循着云枫的目光再次看向高台之上,那里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罢了,走吧。”再看了一眼高台之上仍旧没有任何动静的身影一眼,缓步踏下台阶向着落霞宗山门行去。
“走了、走了。”身后传来的声音让前面的云枫猛地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你去哪儿?”看着面前上蹿下跳,差点一头撞进自己怀里的羽衣,云枫脸色不善。
“美人儿去哪儿我去哪儿。”急急转身,在苏慕肩头停了下来,羽衣缩了缩脖子。
“你留在这里看着琸儿。”云枫近乎下命令的说道。
“可是···”羽衣还想辩驳,却被云枫再次出言打断。
“她是你的主人,你就得时时刻刻陪在她的身边。没有她的允许,你那儿也不许去。”
“好嘛好嘛,干嘛那么凶。不去就不去,哼!”羽衣看着云枫越来越沉的脸,赶紧扑棱着翅膀向高台上飞去。
“云枫师兄也不用跟一只鸟儿计较,他只是比较贪玩而已。”看着云枫那近乎暴走的样子,苏慕只觉心头涩然。
“哼!”云枫看着羽衣停在高台前,这才转身离去。
“哼!坏人、坏人··都是坏人。”羽衣真的觉得他当初找错了主人,他想娘了。
留守高台的弟子看着那高台之上的鸟儿,只觉眼角一阵抽搐。
只是所有人都不曾发觉,原本一直都毫无动静儿的高台之上,一只透明的凤凰冲天而起,直入九霄。
落霞宗山门前。
三条巨型飞舟之上早已站满了落霞宗的弟子,在飞舟边缘亦有不少驾着各自飞行法器的人,云枫识得,那是各个门派的峰主。
此时的玄素尊者却是站在落霞宗宗门的台阶之上。看着远远走近的云枫,不由招了招手。跟随在后的苏慕早在步出宗门的时候就已看到了水泽峰众人的位置,眼下见到玄素尊者招手让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