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鸣声不休,烈日照九州。郁郁葱葱的树木,耷拉着绿叶。
叶绾看着窗外蒸腾的热浪,如今叶府的生意总算是稳住了。
“四姐,接下来你还有什么打算吗?”叶莫问一身墨色玄衣,成长的愈发沉稳。
果然压力是使人快速成长的不二法门。
叶莫问夙兴夜寐,加之在清悠身边待了些日子。眼见开阔,思想锐意。
璞玉经过打磨后,自是光华耀人。
叶绾沉吟道:“叶府已然伤及根本,想要恢复往昔盛世已是不可能,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忍字。”
叶莫问点头道:“四姐言之有理,我也趁这段时间多学习历练一番。”
“四娘,如今还好吗?”叶绾问道。
叶莫问叹口气道:“还是老样子,不过倒是不害怕我了。也肯跟着我到花园走一走。”
叶绾回道:“这倒是好现象,有志者事竟成,想来四娘在你的关怀下会渐渐痊愈的。”
正说话间,有丫鬟慌张来报,“四小姐,来仪阁那边又闹起来了。”
叶绾淡然回道:“慌什么?这些日子不都这样的吗?”
叶莫问冷哼一声,皱眉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依着我的意思就该把她这老妖妇给…”
叶莫问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叶绾轻笑道:“这样才有意思呢。走,随我去看看这叶府的当家主母。”
叶莫问笑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免得看着恶心。”
叶绾到来仪阁时,阮氏正举着茶壶想往地摔,见着叶绾莲步轻移而来。动作便顿了顿。
叶绾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嘴角带笑道:“如今叶府乃是多事之秋,人人缩减用度,以求共度难关,大娘这是作甚?这手里头的青釉茶壶若是摔坏了,可就再没有了。大娘可得三思啊,否则就得学着山野村夫般用粗瓷大碗海饮了…”
阮氏狠狠的瞪着叶绾,手的动作到底是收了,将茶壶放在桌子道:“我要的血燕。已经要了几回了。怎么还不送来?往日里我可是日日要吃的。”
叶绾冷面道:“大娘也会说以往了?如今叶府什么光景大娘不知道吗?若不是莫问归来接下这个烂摊子,只怕如今你们就得流落街头,无片瓦遮头之地了。”
阮氏一时语塞,叶府的情况叶逢春也跟他说过,只是不想真的如此严重?
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依着叶府百年的基业,小小的血燕怎么可能拿不出来?
叶绾虽不屑用这些细碎的功夫折磨阮氏,但到底也不是善茬,只吩咐了下人,温饱即可。
看着叶绾清冷的目光,等着叶绾走到了院门口才骂骂咧咧道:“你们这些个黑心肠的白眼狼,哪有这么虐待嫡母的……”
丫鬟有些气不过,道:“夫人也真是的,竟全然不顾脸面,日日叫骂,哪里还有半分当家主母的样子啊?”
叶绾冷笑,当家主母?她也配吗?
阮氏如今不过是他们豢养在叶府里的一只宠物罢了。
阮氏素来心气高,这些年来又养尊处优惯了的,如今却大权旁落,处心积虑为叶莫寻谋得的叶府继承人之位。也落到叶莫问手里,这让她如何能受得了。满腔的怨气只能付诸于口水仗之。
此刻的阮氏如同泼妇骂街般…
午后的日头最是毒辣,连呱噪的知了声也因着热而弱了许多。
叶莫问难得得了个清闲,正在书房里头跟叶逢春后头学习。
不得不说,叶莫问的学习能力很强,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叶逢春所授之经验,往往能够举一反三…
叶逢春暗道,如果早些时候就好好培养叶莫问,只怕如今又会是另一番模样吧。
“嘭……”门被大力的推开,反弹着又来回晃了晃。
叶逢春抬眸正看见一脸怒气的叶莫寻,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爹,给我五千两…”叶莫寻开口就直入主题。
叶逢春那叫一个气啊。叶府现在什么个样子,但凡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不说帮衬着家里头,居然还敢火浇油,一开口就是五千两…当真是个没心没肺的东西。
叶逢春气急败坏道:“没有。如今我已在家养老。府里府外都是你弟弟在打理。况且就算我有,也不会给你这个败家子…”
“爹,你偏心。都是亲生的,你凭什么把叶府的财产都交给叶莫问。我只是想要回属于我自己那部分…”叶莫寻梗着脖子,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
叶逢春气急,拐杖狠狠的点着地面,发出急促的嘟嘟声。
“逆子,逆子,你还有脸说这话,叶府的生意你是出过半分力,还是出过半个子。叶府危难之际,你又在哪里?如今倒好,好不容易你弟弟才将叶府给稳定住,你个没心肝的就来要钱…你的心是让狗给吃了吗?”
叶逢春说着就举起拐杖招呼在叶莫寻身。
叶莫寻一边躲着,一边喊道:“我不管,大不了咱们分家,今儿你要不给钱,我就去告你们…”
叶莫寻一把抓住迎面打来的拐杖,伸手甩了出去。叶逢春不想这小子还敢还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额头磕在桌角处,立刻就有鲜血流出。
叶莫寻见情况不妙,慌不择路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念叨着:“我还会再来的,这家咱们是分定了。想独吞家产,门都没有…”
叶莫问有些想笑,看着父不成父,子不成子的一家人。
“既然大哥要分家,就别怪我不念兄弟间的情分。”叶莫问甩下这句话便大步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