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几个纵跃便消失在茫茫的雨夜里。
“启禀殿下,隐逸该死未能套出叶紫筱的话。”隐逸有些懊恼的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露出了原本清丽的容貌。
“怎么回事?以你的轻功该不会出意外才是啊?”司马烈皱眉问道。
隐逸回道:“话是如此,不想叶紫筱被吓破了胆,尖叫声引来了守夜的嬷嬷们。不过奴婢也不是全无所得。从叶紫筱的言语中可以肯定小姐与福安一事,乃是她与叶紫澜合谋促成的。而且”
隐逸欲言又止的看了看一脸阴沉的司马烈。
司马烈见话音突然停下,抬眸看到隐逸复杂的神色,于是焦急的问道:“而且什么?是不是绾儿出事了?”
隐逸的胳膊被司马烈猛的一抓,只吃痛的低呼一声,往后退了去,道:“还请殿下冷静下。否则奴婢就算死也不会告诉你的。眼下若殿下都不能冷静。小姐就真的没希望了”
司马烈伸手捏了捏眉心,深吸了几口气,手指下意识的想敲打着桌面,只是手指落下时触及的却是一本书,叶绾最近在读史记?
司马烈想着叶绾玉指翻过的书页,是否还保留着她的体香。
于是拿起来随手翻了翻,只见一张薄纸飘落了下来。
司马烈弯腰将纸张捡起,纸上是熟悉的墨迹。那是叶绾的字。
我若出事,必是叶府中人所为。不到最后一刻,我绝不会轻易放弃。等着你们来救我。
落款写的是绾儿。
司马烈狠狠的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早些来查一查叶绾的房间呢?
若是早点发现字条,自己也不会走那么多的弯路。说不定现在绾儿已经找到了。
司马烈来不及细想叶绾所留书信的用词。
她写的是:等着你们来救我。
而不是等你来救我。
叶绾不知道到底是师傅还是司马烈会先看到这封信,所以才用了你们二字。
“隐逸,你说吧。只要绾儿还活着,什么本王都可以承受。”司马烈的眸子恢复了昔日的冷漠。
只是这冷漠的深处,埋藏着滚滚的热浪,等待着时机冲天而起。
“叶紫筱言语中似乎说她们将小姐卖到妓院去了。还说这一切都是叶紫澜的主意,不关她的事至于是哪个妓院?小姐又为何不跑?这些奴婢都没来及问”隐逸斟酌着缓缓说道。
司马烈手上的青筋根根暴起,一拳狠狠的捶在了桌子上。笔架应声而倒,落了一地。
这些贱人心思居然如此歹毒,竟敢将叶绾送到妓院去。
不对?有疑点
自己的人在京中布下天罗地,出京是不可能的,而且手下的人从未发现过叶绾。
另外依着叶绾的聪慧,必定会想方设法给自己留下蛛丝马迹。如同手上这封信一样。
但是全部盘查下来却一无所获,这不符合逻辑
“那个传话的丫鬟呢?”司马烈冷声问道。
他得从头梳理线索,务必不放过任何的细枝末节。
“被关在柴房里,殿下此刻要亲自审问吗?”
司马烈点头。虽然这丫鬟可能什么都不知道,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能放过。
丫鬟双手被捆在身后,嘴里也被塞了布团,被隐逸推搡着扔进了屋子。
摇着头呜咽着跪下身子不停的磕头求饶。
司马烈蹲下身子,将眼前这个丢到人堆里也找不出来的丫鬟嘴里的布团给拿掉,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问道:“话,本王只问一次。若是有不尽不实之处或是刻意隐瞒的。本王必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死,对于你们这样的人才是最大的仁慈。”
说完狠狠的一甩手,丫鬟的下巴感觉脱臼了般的疼。眼前这个眼神阴冷的男子,虽然她不认识,但是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让她明白这样的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
“奴婢不敢有半丝的隐瞒,那日在街上,有个身形瘦高的男子拦住了我,说让我帮个忙,传个话。就给我十两银子。我当时也是财迷心窍了,想着就传个话就能赚十两银子。所以所以我就一时昏了头”
丫鬟拼命的磕头求饶。
司马烈暗道,又迁出个瘦高男子,看来真凶还不止叶家姐妹二人啊。
“姑且信你一次,不过这男人的相貌你可曾看清楚了?有没有明显的特征?”司马烈冷声问道。
丫鬟思索了片刻,道:“样貌我真的记不清了。可是我记得他说话的口音,不是京城人士,倒像是南边来的人。”
“哦?你怎么如此肯定是南方人呢?”司马烈皱眉问道。
丫鬟低声回道:“我自小跟着父亲四海为家,卖艺维生。所以才可以分辨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人应该是南疆的人。不是咱们出云的人。”
司马烈心里咯噔一下,南疆?那可是与出云毗邻的国家。
只是绾儿只是叶府的庶女,南疆就算手再长,想要有所动作,也不该拿叶绾做鱼饵啊?
司马烈挥手示意隐逸将人带下去,“继续关起来。等事情结束后再行论断,”
隐逸心里也是吓了一跳,难道那边的势力已经侵入了京中?
难道他们绑走小姐,为的是背后的少主?
隐逸心里七上八下的,一时竟也理不出个头绪来
“去请京中最优秀的画师过来,按着丫鬟的描述给我将那个南疆男子的画像给画出来”司马烈对着属下吩咐道。
隐逸好奇的问道:“可是刚刚那丫鬟不是说不记得长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