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不是张一鸣自己找馨雅的老板娘要回,而是莫老板给他的。莫老板得到这块表,也并非从老板娘手中,而是从老板娘的老公——绰号大牛屎的那个男人那里连蒙带骗地买来。
这话还得从张一鸣当初自越南逃回,帮莫老板保住那一袋海洛因说起。
那天莫老板对价值千万的毒品失而复得欣喜万分,对张一鸣感激之余,心中已生招纳之意,因此说好第二天约张一鸣详谈。可实际上莫老板推迟了一天,第三天才约的张一鸣。张一鸣当时并不知道原因,其实,莫老板之所以迟了一天,正是因为他在第二天偶然见到老板娘的老公——大牛屎手上戴着一块高档的o腕表。莫老板认得这是张一鸣之物,张一鸣第一次跟他见面的时候还戴着,当时他注意到了。
大牛屎那天是跟人一起到莫老板那里打麻将,莫老板旁敲侧击,没几下就搞清楚张一鸣的o戴在他手上的原因,是他从老婆,也就是老板娘那里抢来的。
“嘿嘿,一个家伙住店没钱,把这表押给我老婆了。这个牌子我知道,绝对高档货,起码值好几千。”大牛屎很是得意,翻来覆去转着手腕,把o亮给旁人看。如果当时张一鸣在场,听到大牛屎的估价,估计会郁闷得死过去。这世间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事情,明珠暗投算是一桩。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大牛屎的话让本来也许还有那么一丝丝疑虑的莫老板终于相信,张一鸣真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于是莫老板忽然有了一个决定,要从大牛屎手里买回这块表,莫老板相信,在需要的时候用它向张一鸣示好一定可以收到奇效。
在莫老板向大牛屎询价,说想买这块表的时候,没想到这家伙还不卖。“前天刚从老婆手里弄来,还没戴热呢。”大牛屎推辞说,其实他不卖的真正原因是因为心里估不准价钱。
无奈之下,本来准备当天去找张一鸣的莫老板只得耐着性子,和大牛屎等人好好地玩起麻将来。莫老板对大牛屎非常了解,不出他所料,一天下来,大牛屎输得精光,最后终于以区区三千块把表当了。
张一鸣第一次送完货回东兴之后,因为假警察的把戏,少不得要找莫老板理论理论。莫老板自然也有准备,他派去的俩假警察早回到东兴,向他报告了情况。虽然自己的人挨了张一鸣一家伙,但莫老板不但不能怪张一鸣,还得反过来向张一鸣赔不是。而且,莫老板心里对张一鸣的表现也非常满意,所以他的道歉相当诚恳,不但诚恳,而且实在,在爽快地给了张一鸣送货的报酬之后,莫老板突然拿出那块o,面带得意的微笑,塞到张一鸣手里。
张一鸣一眼认出那是自己的表,当然十分惊讶,他是把表给了老板娘的,怎么又到了莫老板手里?
“这是我的表,怎么在你这里?”
莫老板嘿嘿一笑,向张一鸣道出原委。说完之后,莫老板最后道:“兄弟,这表算我老莫给你的赔罪之物。虽然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可我也是花了8000块买来的哟。”对于价钱,莫老板夸大了一倍不止。
3
然而八千也好,一万也好,张一鸣对这个已经不关心,莫老板给他讲述事情经过的时候,他没来由地想起自己从越南逃回后再次回到馨雅的那个晚上,见到老板娘脸上的一块瘀青。可以说是一种直觉,张一鸣感到那是因为这块表造成的,而不是老板娘那天回答张一鸣的玩笑时所说“不小心自己磕的”。
张一鸣心里产生一股深深的歉意,这心思让他也没心情再计较莫老板的假警察把戏,他收下表放进兜里,对莫老板说了句“这事情就算了,希望以后大家坦诚相待,真诚合作”,便急急赶回馨雅去了。
回到馨雅的时间是中午刚过。这是五一长假的最后一天,也是馨雅一年中第一个生意旺季的最后一天,客人们开始退房,短暂热闹后的小旅馆又将沉寂下来。老板娘在柜台后面给退房的客人办手续,收钱,神情轻松而愉快,毕竟,这一周的收入顶得上淡季时候一两个月,老板娘没理由不高兴。
老板娘脸上的瘀青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那种张一鸣从第一面见到就觉得舒服的,毫不刻意的妩媚笑容。老板娘询问每一个离开的客人是否满意,又请他们下次来东兴的时候再来住店,或者推荐来东兴的朋友过来住店。对于老板娘的周到,也许还有她那不做作的妩媚,觉得舒服的人显然不止张一鸣一个,所有客人都热情地应允老板娘的嘱托,和她愉快告别。
张一鸣站在一边看着,心里便想,实在遗憾的是这些人只是游客,而东兴以及对面的越南,从短期看又都还没有达到能够吸引他们反复前来的程度,如若不然的话,以老板娘的殷情周到,馨雅的生意定会相当红火。
“段先生,回来了?”老板娘忙完一拨,看见了张一鸣,跟他打招呼。
“嗯。”
“有事吗?”老板娘见张一鸣没有离开的意思。
张一鸣看看还有退房的客人,老板娘又没有帮手,便道:“你先忙,待会再说吧。”
“那好。”老板娘一笑,“你先回房,我忙完就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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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分钟后,老板娘来到张一鸣房间,还给他带来一大碗冰镇绿豆汤。“我们这里气候湿热,天气慢慢热了,容易上火,这个给你。”老板娘把绿豆汤放到桌上,又问:“我还熬了凉茶,不知道你喝得惯不?”
张一鸣一边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