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作数!”
这番突生变故,吓得人措手不及。
只看一梳着双丫髻的小丫鬟,捂着左脸,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道:“不是奴婢做的,奴婢没有要砸到六小姐,不是奴婢,奴婢只是来续茶……”
小丫鬟语无伦次,却被景汐揪着头发,喝道:“你还敢强辩!来人,把她给我拖出去。”见无人动静,景汐大骂:“下人都死绝了,把她拖下去,听到没有!”
景汐一声命令,屋子里的仆妇忙上前按住小丫鬟,就要拉下去时,眼尖的妇人看到破碎的茶杯下压着张小卷纸,忙捡起一看,吓的脸色一白,抖索着递给景沫道:“大小姐,您快看看。”
景沫表情凝重,接过手细细一看,不由惊讶,走到跪在地上的丫鬟面前,端然问道:“这是什么?”
一切事情都来的太突然,景秀由白苏扶着落座,整了整湿透的上衣,脸上虽疼,却强忍着,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这番变故。
她完全看不懂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茶杯是景汐故意绊了丫鬟,这才砸到她身上。因为她清楚的看到,当时景沫站在她对面,茶杯飞来时,景沫的身子却突然被后扯开几步。也就是景汐绊了丫鬟,迅速拉开景沫,让茶水全溅到她身上。
景汐又拉小丫鬟垫背,完全不给丫鬟辩解,就扬言把她拖下去打死。
可在霍氏堂屋里就敢闹,要么她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要么她是听了景璃那句“母亲果然是很偏心的”,被这句所激怒,亦有可能是景汐看到她身上的新衣?
不管是哪种,她都把这位十小姐得罪的透彻。
而欲当小丫鬟被拖走时,藏在茶杯底下的小卷纸又是怎么回事?这个,她是真的一点都看不懂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皆怔住。
景沫举着那小纸在小丫鬟面前,又问一遍道:“这是什么?”
跪在地上的小丫鬟战战兢兢看了眼,吓的魂飞魄散,支支吾吾道:“奴婢不知道,奴婢什么也不知道……”
景汐抢过景沫手上的小卷纸,拿着一看:“七仙女。”只三个小字,景汐脸上满是怒火:“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暗地传信,你快说,你是传给谁的?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母亲生辰,是在围屏上绣七仙女?”
景汐话音落,众人全望着她,都有些忍俊不禁,这次生辰绣品,可还没确定要绣什么,可景汐一看到“七仙女”三字,竟然就能联想到是绣品,还一语道出在围屏上绣七仙女。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景汐早知道了。
但景汐她自己还恍然不觉口误。
景沫轻斥道:“景汐,你少说两句。”
“大姐姐。”景汐撒娇般的看着景沫,她后头一个身段矮小的丫鬟,上前两步,凑到景汐耳边细语。景汐一听,嘴巴张的老大,瞪着眼珠子,才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却又立刻插着小腰杆,瞪着跪地的小丫鬟道:“你快说,你这茶杯是端给谁的?再不老实说,信不信我拿剪刀绞了你的舌头,让你永远不能说话……”
小丫鬟吓的“啊”了一声,两眼一闭,瘫软过去。
“你!”景汐气急,朝着她踢了两脚:“别给我装死,话还没说呢?”
“景汐!”景沫看不下去了,要两婆子拉开景汐,板起脸孔道:“你是非要嚷到母亲耳里才满意啊?”
景汐听言,鼓了鼓腮帮,旋即闭了嘴。
屋子闹的是一团乱麻,景沫作为长姐,很快要下人收拾屋子,再叫人把晕过去的丫鬟弄醒,又看景秀左边脸上红了大块,叫了自个贴身丫鬟去请徐大夫。
她有条不紊的处理屋内乱事,极有奏效,又走到景秀身边,担心道:“六妹妹,你这脸上要不要紧?”
白苏正用冷毛巾捂在景秀脸上,稍有缓解,景秀摆了摆头道:“没事的,敷点烫伤药就好。”
这时,有人急急从槅门打帘子进来:“这是怎么了?太太梳洗完了,听说六小姐来请安,都快来堂屋了。怎么琴儿突然说六小姐脸被烫伤了?”
一个略显丰腴的大丫鬟疾步走来,手上拿着白瓷瓶,看到白苏,唤了一声,再看坐着的景秀,不由惊道:“六小姐,赶紧得,快擦了这药膏,千万别落了疤。”
白苏接过白蔻手上的瓷瓶,抹了药膏擦在景秀脸上,一阵冰凉贴敷,景秀身子一个惊栗,不疼的脸上又丝丝灼痛起来,待好久才没那火辣辣的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