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肤依然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吹弹可破,只有一双美目依稀能看见岁月的痕迹。伺候完她,许果也去把自己收拾了一遍,回到房间里的时候,她正慵懒地坐在床上,仔细地给脚趾补上甲油。
“现在都不爱漂亮了。”白莉等着甲油干的空当儿,抬起头,仔仔细细地看了女儿,扔来几管东西,“还是要注意点儿的,你是女孩子呀。”
许果捧到手里,抱成一摞,精华、乳液、护手霜、身体乳……还有,护脚霜?
“你学学那谁呀。”白莉嘴里的“那谁”,是说辛爱。她有点埋怨地嘀咕着,“明明读高中的时候长得比人家好看,现在呢?”
白莉搂过她,把瓶瓶罐罐打开,温柔地帮她抹:“我女儿怎么变成这样了?告诉我,是不是真跟沈星柏分手了,为什么分手呢?”
分手以后,许果不曾为谁哭,这一刻,却有种落泪的冲动。
“没什么,我长大了。”也该学会不给别人添麻烦了。只是眼下,她好像给他添了更大的麻烦,许果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让沈星柏真正自由?
“长大了啊,我知道了。”白莉点点头,“那好吧。”
她有些抱歉地摸了摸许果的脸颊:“既然你们分手了,那以后妈妈就不能再要他的钱啦。”
许果本来也失魂落魄地点着头,听到她这句话,浑身一震。
“妈妈,你说什么?”
15、出走 ...
辛先生死后,白莉没有再嫁过人,亲自终结了“白寡妇”的传说,这些年来一直保持独身。
许果曾经也想过她会靠什么收入来源维持光鲜的生活,她天生与钱过不去,做什么都要讲究排场,大手大脚,过去的积蓄迟早会在手里挥霍一空。
“妈妈啊,这辈子什么都不会,没上过一天班,投资也总是亏钱,活得像个米虫。”白莉单手撑着脑袋,卧在了许果的身边,“以后不靠沈星柏养,难是难了点儿,钱就省着点儿花吧,当妈的,总得站在女儿这一边。”
母亲柔声细语,情真意切,许果已经完全听不下去,手指抓着床单,越抓越紧,嘴里喃喃着:“难怪,难怪……”
那年,沈星柏陪着许果考进了鹭大,却几乎没有在鹭大上过几次课。
大部分时间,他都留在了纪城,先是为他父母的公司工作,然后,再拿着项目分红的第一桶金,去创了业。
在沈星柏的十六岁,媒体津津乐道的从来只是他的脸,在他十八岁以后,再出现他的有关报道,笔墨重点描绘的,都是他非凡、惊人的商业天赋。
大学四年,许果是独自在宿舍里住的。
沈星柏隔两周来看她一次,不会失约,但也从来没有惊喜。他的助理会帮他准备各种节日的礼物,让他来时带上,偶尔还会给她的室友们带上一份。他轻声托那些女孩照顾许果的时候,她们眼睛里简直要放出光来。
男朋友做到这个份上,沈星柏称得上无可挑剔。
但许果始终不解,他为什么要让自己这样忙碌,是躲着她,不想见她?
“为什么这么早就去挣钱了呢?你又不缺钱,上学期还差点儿就挂科了。”有一次,在送他去机场的路上,许果恋恋不舍地抱着他的手臂,“工作那么有意思吗,那带上我好不好?”
他只是轻轻地在她脸颊上捏了捏,避重就轻:“果果你好好学习,将来读个研究生怎么样?”
难怪。
难怪……
许果一骨碌下了床,蹬着拖鞋去扒拉了衣服穿上,白莉从床上不疾不徐地坐起了身:“怎么啦?”
“妈,我出去一趟。”她抬脚草草套上袜子,稀里糊涂,没有注意到两只都不成对,“去去就回来。”
白莉在她背后幽幽地笑了笑,没有阻拦。
风呼呼地刮,雨点迎面打在脸上。
许果撑着伞,跑过山间泥泞的小路,深一脚浅一脚踩在淤泥上,水花飞溅。
小方正指挥着修路的工程队路过,看到她,一口叫住:“咦,许小姐?”
许果气喘吁吁地停下,顶着一头乱蓬蓬的头发。
“雨天路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