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幽州宗家的少主宗沐和他的亲妹妹宗晴晴。
柴映玉一听到宗沐的名字, 更是危机感十足。
宗沐在江湖上的外号叫“春风郎”。江湖人送的外号可不是平白无故送的,都是个人品性和才能的映照。比如说南宫榷的“玉面修罗”,江华茂的“寒江孤鹤”,都是如此。
春风,是美好温暖的,春风送绿,万物复苏。
宗沐能得到这样的称呼,可见其声誉之高。
这样的人,要么是真的美好到超凡脱俗,要么就是沽名钓誉到登峰造极,无论是哪一种,都是非常可怕。
花药对宗沐的印象极好。
宗晴晴不是别人,就是那个经常被花药拉出来跟柴映玉作对比的九岁小姑娘,换了一身血也没有柴映玉叫得欢的那个。
当时有人在宗沐的饮食当中下毒,被宗晴晴误食,身中剧毒。
宗沐一个人带着妹妹,千里奔骑,日夜兼程的赶到药王谷,这才保住宗晴晴一命。只要再晚一天,宗晴晴就没得救了。
在药王谷期间,宗沐衣不解带的照顾妹妹。宗晴晴病情转坏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像别的病人家属一样迁怒医者,一直都是谦卑有礼,说话和和气气的。
宗沐可以说是花药见过所有人当中,脾气秉性最好的。
有人形容曾宗沐“濯濯如春日柳”,他担得起。
柴映玉见花药对宗沐十分熟稔,说起话来也很轻松,便更多了分防备。
人前的映玉公子那也是一表人材、进退有据,非常能唬人。
因为大家都是江湖当中有名的青年才俊,即便是没有见过面,也互相听过对方姓名,甚至经常被拿来做比较,所以也不陌生,互相恭维自不必表。
“柴大侠和夫人昨日刚刚来鄙府拜访,谈及公子,两位还说公子行踪不定,不一定来参加武林大会,今日公子便来了。”
“原本有事耽搁了,是不打算来的,事提前办好了,便来了。”
宗沐见花药跟柴映玉在一起,再联想到之前听到的关于映玉公子毁容的传闻,便大致猜到了七八分,然而,却也故作不知。
两个人都是人精,你一眼我一语的,一点不落礼数。
另外一边,宗晴晴拉着花药的手一直没放开。
两个人说了半天的话,忽然,宗晴晴有些不悦的抱怨:“药姐姐,你怎么又带面具呀?这个好丑。”
带面具?丑?
映玉公子敏锐的捕捉到了这几个字。
本来正在侃侃而谈的他,忽然停住话语,整个人都有些木木的,他心中一片混沌,忍不住的去看花药,视线定定的落在她的脸上,似乎想从上面看出些端倪来。
然而,脸还是那张脸,只是她的一双眼睛正慌乱的望向他。
宗沐看柴映玉脸色,刹那间明白,柴映玉还没见过花药的真容。
“晴晴,别胡说。”
宗晴晴也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药姐姐跟她说过,不许跟人说面具的事情,她竟然忘记了,吐了吐舌头。
花药几乎是下意识的去看柴映玉,果然,见到了一脸的难以置信,心道不好。
柴映玉心中不由闪过千万种想法,“她竟然骗他”这个想法在柴映玉久久回荡不能散,映玉公子最后的那点尊严让他没有立刻扑上去咬死花药。他冷冷的瞥了花药一眼,转身就跟客栈小厮上了楼。
花药深感大祸临头,赶忙跟宗沐告退。
“公子先带晴晴回去,我明日再亲自上门拜会。”
宗晴晴却拉着花药的手不放开:“不嘛,药姐姐跟晴晴一起回家。”
宗晴晴嘟着嘴还想留,宗沐及时的制止住了妹妹。
“好,我们等你。”
既然哥哥开了口,宗晴晴只能不情不愿的答应下来:“药姐姐,明天一定要来哟。”
“一定,乖乖听哥哥的话。”
花药急急忙忙的跟宗家兄妹告辞,连忙上楼去找柴映玉道歉。
宗晴晴看着花药匆匆离开的背影,吐了吐舌头哥:“药姐姐好像很在意那个漂亮哥哥,你要失去药姐姐了。”
宗沐只是浅浅一下,轻轻揉了揉宗晴晴的头发。
“别胡说,她又不是物件,从不属于谁,又谈何失去。”
只是望着花药的背影,还是难免有些失落。
与此同时。
柴映玉一个人走进客房,只觉得气都到了嗓子眼,亏得他已经自暴自弃到觉得她即便是丑也丑的很有特点,没想到她竟然带面具。
宗家那小姑娘一语道破,那就意味着宗沐肯定也知道,不仅如此,细细想来,那夜南宫榷没认出她来,第二天又追上来仔细辨认一番才认出,肯定是因为她带了面具的缘故。
和着他们都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就他一个人还被蒙在鼓里。
还说喜欢他?这就是喜欢?真诚都做不到,还喜欢?狗屁。
柴映玉正闷闷的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