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这么无视,他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想一想,他早上只是追问她南宫榷的事情而已,就拌了一句嘴,他也没说太重的话吧?
问题到底出在哪?难不成,她真的生气了?
让他道歉是不可能的,是绝对不可能的。
柴映玉没话找话:“你先前说栀子香精的味道好几天不散,可小爷睡了一觉就散了,不信你闻闻。”
“散了就散了吧,再涂上就是。”
终于找着话头,柴映玉赶紧欢欢喜喜的从随身带的小匣子里取出自己金贵保存的栀子香精,递给花药。
“你来给小爷涂。”
花药到了这会儿,怎么可能再给他涂,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
“你自己弄吧。”
柴映玉托着琉璃瓶的手悬在空中,有些委屈。
“昨天都是你给小爷涂的。”
花药越发心里难受,昨天你还是一块可以随便啃的香饽饽,今天你就成了别人家的未婚夫,那能一样吗?
可又一想,这事跟柴映玉本人也没多大关系,又觉得自己不该迁怒。
“你去找紫电给你涂吧,这类事情你以后都别找我做了。”
“为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你如果是身上受了伤,我作为医者帮你涂药可以,除此之外,还是别有肢体接触了。像涂香精这类的事情,咱们男女有别,不要再做了,先前是我占了你便宜。”
这话弄得柴映玉一愣,他竟然在“药王谷好色女魔头”嘴里听到了“男女授受不亲”?这怕不是个笑话。
柴映玉当然知道花药是在占自己便宜,要不是他主动让她占的,她怎么可能占得到。
可问题是,他现在主动送上门让她占便宜,她都不占了,而且还如此诚实的承认了她先前是在占他的便宜,这是怎么回事?
映玉公子终于有些慌了。
“昨天南宫榷到底跟你说什么了?”
花药本来想直接跟柴映玉坦白,然而紫电再三央求过千万别提前告诉他家公子订亲这件事,否则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大乱子来。
花药想想也是,这事还是等他父母亲自告诉他吧。
“他只说作为女孩子应该矜持点,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聪明如映玉公子肯定猜到花药并没说真话,可是花药说假话他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他第一次发觉,只要花药板着一张脸不搭理他,他真的无计可施,以前都是怎么相处的?他大脑一片空白。
“那你占了小爷的便宜,就白占了?”
花药平淡无波的说道:“你想要什么,我陪给你就是。”
柴映玉差点脱口而出让她负责,可是尚存那一丢丢的理智让他没说出口。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能陪什么?”他反问道。
花药还真的认真的琢磨了一番。
“万花剑谱我不要了,那三个月之期也作罢,你的伤到了幽州城就应该能好的差不多,也再没有需要我动手的地方,我把后期你要涂的药膏都提前给你,到时候,咱们就分开吧。”
她倚在车壁上,平静的说着这些话。
每个字说的都很明白,可凑在一起,却让人糊涂的不行。
柴映玉听着听着就低下了头,再抬头,眼圈红了一圈,他仰着下巴,看上去高高在上,然而,微红的眼睛,让这样的高傲气势折损大半。
“小爷已经说过了,答应陪你三个月,就陪你三个月,少一天、一个时辰都不行。你想让小爷成为毁约弃诺之人,门都没有。”
说完,他气呼呼的就用枕头捂住耳朵躺倒在一旁。
“你不许说话,小爷什么都不想听。”
柴映玉生怕再从花药嘴里听到什么让他心里不舒服的话,他伤心极了,心里就像是被掏了一个洞那么大的伤心。
明明先前都一直好好的,即便南宫榷说了什么诽谤他的话,花药也不该这么容易相信才对。
她怎么会忽然就变脸了呢?
花药视线低垂,落在柴映玉的背上,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自从南宫榷那件事之后,花药其实一直都很注意跟男性病人之间的距离,虽然开出来让美男子陪伴三个月的条件,但其实也就是聊聊天,喝喝茶之类的,最多语言上调戏一下。
却不曾想,有朝一日会遇到柴映玉这么个奇葩。
其实她完全没必要这样对待柴映玉。她平常做事向来温和,按照以往行事,她可以一点点的疏远他,然后三月之期一到,大家江湖不见。
可她此时真的一点心力都没有,伪装都不能。
心里太堵得慌。
一天过的很快,花药一直都没有再理柴映玉,就连中午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都没有交流。
南宫榷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知道自己计谋生效,花药今后肯定是再不会再招惹柴映玉,便自认为有机可乘,频繁的向花药献殷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