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起手之间,清诲道长就惊了。
这后辈的武功竟然如此高深,而且所用心法,竟然是江湖上已经失传已久的滴水心经,果然是江湖代有才人出,不容小觑。
原本说要用五分功力,事实上,他却用了八分。
柴映玉深知太极剑的精妙之处在于内修气定神闲、外修见招拆招,所以他在动手的刹那,就以最快的速度打乱了清诲道长的节奏。
清诲道长连连被柴映玉打断招式,很多剑招耍到一半就被迫中断,似乎有些急躁。
太极剑最忌讳的就是急。
刀光剑影,衣袂纷飞,兵器在阳光下泛着白光,轻盈异常。两个人的招式都是精妙异常,像是一场华丽的盛宴,围观群众看的眼花缭乱。
花药揪心不已,柴映玉这次对战的,毕竟是武林前辈,跟以往的那些狗腿子不一样。主要还是内力上的差距。
如果,柳韶音那四十年内力能给柴映玉就好了,然而,想到给内力的方式,花药又摇了摇头。
忽然,短兵相接,只听“嘭”的一声,一截短剑飞了出去。
众人定睛一看,场中,清诲道长手中的木剑,只剩下了一截。
刚好第二十一招。
柴映玉立刻收起了匕首,拱手弯腰拜道:“谢前辈手下留情。”
清诲道长怒气冲冲的把断剑摔在地上,一下就黑了脸,虽然说是为了以示公平才用的木剑,却不曾想,当场被人折了面子,这后辈也太嚣张。
武当的子弟们,一看自家掌门跌了这么大一面子,一窝蜂的就要上前揍柴映玉。
却被玄寂大师给拦住了,就武当这些小道士,不是他歧视他们,都是白送。
当年柴映玉一个人独闯少林,轻轻松松破了他的十八铜人阵,还打伤了达摩院首座这种事情他会乱说?
玄寂大师念了一声法号。
“柴施主的匕首果然是削铁如泥的好兵器,既然施主已经在道长手下走了二十招,那便如道长先前承诺,允许柴施主进入决赛,如果有谁还不服,大可以向柴施主挑战。”
这话说的可是滴水不露。
不提柴映玉武功,单说他兵器,虽然让他进入前七强,但是,却允许别人挑战。
清诲道长气过之后,冷静下来,又觉得柴映玉这后辈的武功着实高深,不禁暗忖柴映玉的师父是谁,他用的可不是柴家的武功。
场下鸦雀无声,谁都不敢挑战。能在二十一招之内,成功削断清诲道长的剑,这是人干的事儿吗?谁去找那个不痛快。
宗老太爷面上慈祥的笑着,微微回头,对站在身后的宗沐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你呀,看清楚了吧,以后要知道收敛。”
这声音不大不小,坐在身边的柴长风夫妇能够听到。
宗沐轻轻一笑,大方回道:“爷爷教训的是,我本就疏于拳脚,比不得映玉公子。”
这话看上去是谦虚,实际上也是向老太爷表明他志向不在此。武功之道毕竟属于狭道,真正的大道,又岂止会立于江湖。
宗老太爷点头:“知道就好。”
宗沐微微抬头,看着湛蓝如洗的天空,心情却有些沉重。
去年这个时节,他正好在药王谷,那时候,妹妹的性命已经无忧,他松了口气的同时,每日帮着花药晾晒药草,谈谈所见所闻,竟是从未有过的惬意。
不是没想过就这样下去吧。
可是,他的血脉里流着的血,注定让他无法享受平常人的生活,这也是他当时为何一直跟花药保持着不亲不疏关系的缘故。
爷爷的警告,其实没有必要,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自己的宿命又在何处。
之前跟柴映玉对打,也不是说真的要把花药抢过来,他只是想让柴映玉知道,他到底是拥有一个多么美好的女人。
他又怎么会抢?又怎么抢得过。
柴映玉站在台上,含笑四望,却无一人上台挑战。
各方高手齐聚在此,武功高的便看出了些门道,刚刚那场比试,虽然清诲道长说用五分功力,但是最后用的却绝非是五分功力。
在这种情况下,映玉公子依旧能够应对自如,那只能说明他的武功即便比不上清诲道长,也绝对差不太多。
人们难免要把柴映玉的武功跟江华茂做对比,江华茂比他,那还差着十万八千里呢。
江华茂本来还在暗道柴映玉自不量力更清诲道长交手,如今却心里翻江倒海,说不上什么滋味,若然在决赛当中遇到柴映玉,他必然会败。
本来笃定武林盟主之位会落在江华茂手中的围观群众,不由犯起了嘀咕,最后花落谁家,犹未可知。
如今地下钱庄开了赌局,赌谁最终可以成为武林盟主。
江华茂是一比十得赔率。
经此一战,怕是要跌。
不远处的唐苏看的热血沸腾,刚打算跳上台去与柴映玉一较高下,就被沈尧棠给拽住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