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会选择自己。
看着他们舞动的身影,他突然释然,她根本没有心,她的男人在这里订婚邀请她,她没有丝毫受伤难过,还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更何况是他,她不会爱谁,所以也不稀罕别人爱她。
从当年韩栋宸护着她承认她是他妹妹,她一脸温柔开心的模样,他早就该明白早就该清醒的,他对她来说什么都不是,从来都不是,即便他的灾难因她而起,她也漠不关心,而自己一直都在追寻着什么期待着什么,现在他也模糊了。
见她看过来,他微笑着摆摆手,嘴唇微动:再见,姜烟。
像是一次郑重的告别。
他无声的唇语,他孤寂的背影,他眼里的决绝,姜烟都看清了,她低下头嘲讽一笑,不用说再见,她根本不在乎。
“看来我的对手很多啊。”杨光伟的脸凑到她眼前,两人额头之间只有一厘米的距离:“不过,他看到你选择我似乎死心了,你之前做了什么事让他如此难过。”
“谁知道呢,自作多情罢了。”
“哦?”他眉尾轻挑:“难道我在你心里也是这样的?”
“杨老板,我敬重你,我不想和你成为敌人。”
“呵呵。”他冷笑:“你是个聪明的女人,老实说我挺欣赏的,但是有时候太过头了就不好了。”
姜烟没有被他的言语震住,反倒凑到他耳边低语:“难道我上次的提议让杨老板害怕了?”
那天晚上,她在矛盾之中挣扎了一番,清醒之后开始唾弃自己的心神不定,这些年来的坚持到底是为了什么,郭凤仪死去的惨状在这么多年里依然深深地定格在她脑海里,又怎会因为一个不属于她的男人而动摇,眼前的选择是她轻松摆平所有的浮木,她不想轻易失去。
于是,她问他:“那你娶我,我做你一辈子的女人可好?”
那晚他没有回答,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眼神冷厉地看着她,满是寒光。
她想不到结婚这两个字眼对他来说会有这么大的冲击力,看得出来,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此时这个问题又被她大胆地提及,他却没有那晚的严肃了,而是看着她似笑非笑:“陆景洋订婚了,你是想利用我和他赌气,顺道帮你达成所愿?这个计谋也不错,一箭双雕。”
“你想多了,和一个抛弃我的人赌气多幼稚,我啊,不想仅仅只做杨老板的女人之一,我的贪心就是,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唯一的那个。”
两人眼神撞在一起,姜烟眉眼飞扬,充满着自信和坚定,杨光伟眼仁漆黑,一摸嘲讽出现在他眼中,他小声说:“陆景洋用剩的残花败柳,你觉得你配吗?”
姜烟并没有因为他的羞辱而花颜失色,也并不否认她和陆景洋睡过,依然保持着微笑:“配不配不是我说的算,杨老板既然嫌弃,那就此作罢,希望以后还能成为朋友。”
“我从来不交女人做朋友,我的女人,陌生人,敌人,是女人在我生命中的三个选择。”
他刚说完,还没等到姜烟的答案,她的后背突然被人撞了一下,为了避开倒在杨光伟的怀里,她脚步停下欲稳住身体,惯性的作用,杨光伟一脚踩在了她的脚上,她皱了皱眉,推开了他,似是刻意回避他给她的三个选择,转身去看后面撞她的人。
那人没说抱歉,只是和舞伴停下了脚步,定定看着她。
“怎么了?”纪蕊蕊问,她眼里闪过一丝酸涩,他有意带着她舞到她旁边,他故意撞她的行为,又怎会逃过她的眼睛。
陆景洋没有回答她,只是注视着身旁的姜烟,周围的人都被纪蕊蕊这声非常微小的问候所吸引。
看到今晚的主角抱着未婚妻却死死地盯着另一个女人,这微妙的氛围让观众各怀心思,侧目而视。
被推开的杨光伟缄默不言,饶有兴趣地抱臂观看。
姜烟停滞了两秒,很快移开视线,把责任担在自己身上,对纪蕊蕊歉意道:“不好意思,刚才脚崴了一下,撞到了陆总,打扰你们了,真是抱歉。”
纪蕊蕊能感受到旁人看热闹的眼光,才刚刚订婚就被未婚夫冷落,换做谁都会尴尬,姜烟给了她一个台阶,她顺其自然地往下走,随和地笑了笑:“没关系,那你的脚还好吧?我们去那边休息一下,让医生过来看看。”
“谢谢!不用了,只是鞋子崴了一下,并没有伤到脚,天色不早了,我今晚还得赶飞机,就先走了。”
纪蕊蕊察觉到陆景洋因为隐忍周身散发出来的戾气,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大费周折地邀请姜烟来观礼,有意宣布自己的主权是多么错误又愚蠢的做法,如果她不出现,她不会被旁人侧目而是羡慕,她真的想不到,当年那个女人伤他那么深,他对她还是如此念念不忘,她以为他们分手了回归她的身边是他回心转意的结果,但是万事不由人,即便和她订婚了,即便那个女人水性杨花,他只要见到她就会不注重场合不顾及她颜面的失态。
她在暗处掐住陆景洋的胳膊,提醒着他,对着姜烟说:“这样啊,那我让司机送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