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不知不觉中便稍纵即逝,犹如白驹过隙。岁月匆匆,仿佛昨日还是酷暑的盛夏,今天却已是落叶纷纷,枯寂的大理寺监牢内,突然走进来一队手按腰刀的衙役,在牢头的陪伴下来到岳飞的牢门前沉声命令道“岳飞跟我们走一趟吧”
哗啦....岳飞抬起那张憔悴的脸声音沙哑胡说“去哪?”
“少废话,快跟我们走,大人已经在大堂上等着了。衙役不耐烦的说完后,便示意身旁的衙役去将其带走。
哗啦哗啦....腐朽的镣铐随着岳飞的每走一步便会发出嘶哑的碰撞声,一路上穿过长廊后众人便向大理寺府衙走去,而此刻的大堂上却格外的热闹,大理寺卿赵青岩坐在主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在其旁边赫然还坐着一位双手拢在袖子里的官员,如果官职高一些的人在这里赫然就会发现此人正是副相张邦昌,只见其眯着个眼睛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老态龙钟的老人一般。
“大人,岳飞带到!”
过了没多久,大理寺少卿周通走进大堂内拱手禀报道。
赵青岩点点头正要说话,却不想原本眯着眼睛的张邦昌淡淡的嗯了一声“带进来吧!”
赵青岩皱了皱眉头,沉默的朝周通点点头示意将其带进来。
哗啦.......
哗啦........
待岳飞带到大堂上后,直了直身体平静的看着堂上众人,不想岳飞的这种态度却激怒了站堂的张寺丞,当即厉声喝道“大胆罪犯岳飞!见到大人还不下跪不要命了么!”
“哼,岳某堂堂七尺男儿焉能随意下跪!”
“你....!”
“好了张寺丞,大人还没有发话呢,你随意插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大理寺的规矩都吃进狗肚子里去了么!”周通淡淡的说完后,便朝赵青岩拱手回到“赵大人,万寿观使岳飞带到!”
赵青岩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周通等人,这才淡淡的对着岳飞说”岳将军,有人举报你在太原任都统制时,不但私通金人而且常常谈论朝廷的不是,弄的你的岳家军只知道有岳飞却不知道有朝廷有皇上是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岳飞一心抗金报国,何来私通金人之说,如果岳飞私通了金人,焉能还会老实的回京受审?”
“哼,你这是心存侥幸没人发现你的罪证,要不然你怎么能回来,赵大人你可要好好的审啊,绝不能放过一个金人的奸细。”坐在一旁的张邦昌突然开口说道。
赵青岩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张相的意思下官明白,可是这里是大理寺,自然要按照大理寺的规矩来,就不牢张相费心了。”
”你!...哼...张邦昌怒哼一声,甩了甩衣袖后便不再言语,他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大理寺卿敢跟朝廷的几位宰相作对。“
等到张邦昌闭嘴后,赵青岩这才扫视了一眼岳飞,只见其一副浓眉大眼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奸细的样子,可偏偏就是这个武将,却牵动了朝廷中各方的势力,弄得自己夹在中间受这夹板子气,想想前几日被撤掉的工部侍郎,赵青岩暗叹了一声,哪面都得罪不起啊。
”岳飞,本官问你,你是否对于上诉指控一概不承认?“
岳飞直了直腰杆,镇静的说”正是!“
赵青岩点点头,然后拍了一下堂木大喊道”来人吶,传证人秦桧!”
“传秦桧.......
随着呐喊声穿了下去,一身官袍的秦桧恭敬的走了进来,先是向摆了摆衣衫然后才恭敬的说”下官御史秦桧,参见各位大人。”
赵青岩眼中闪过一抹异色,淡淡的问道“据本官所知,在岳飞任都统制期间,你乃是监军可对?”
“正是。
”既然这样,你是否认为岳飞有通敌,弹劾朝政之嫌疑?”
弯下腰的秦桧身子一震,然后回道“下官并未有证据能证明岳飞通敌,但是其确实常常谈论朝政,与军中各级将领称兄道弟。”此话一落下,站在一边的周通倒吸一口冷气,这个秦桧还真是个两面派,既能保证岳飞被治罪,又为自己留下了一丝转圜的余地。
果然张邦昌闻言后,冷笑一声“按照大宋率武将不得结党营私,你不但做了,而且还批评朝政,虽然没有通敌,死罪可饶,但活罪却难逃,赵大人,您审吧,我想朝中诸位大人也想知道这次审判的结果。
听着张邦昌阴阳怪气的话,赵青岩心中一阵为难,这人分明是拿朝中重臣压迫自己,如果随便判个罪名的话,其很难满意,可是判重的话,外面那些来回走动的千牛卫代表的什么,他心里也很清楚。
长叹一口气后,赵青岩向周通问道“周通啊本官昨夜偶感风寒,这脑袋是越发的昏沉了,你怎么看这件案子。”
“大人过于操劳,理应好好休息才是,这件案子依下官来看,并无什么大的罪过,只不过是军中的粗汉喝了点酒水没个把门而已,斥责一番放了就是,犯不着大动干戈。”
赵青岩也是这么觉得的,这分明就是没事找事啊,可是要是这么判了,宰相那边根本没法交代,果然顺着目光看过去,张邦昌的脸色已经阴沉了下来。
“呦,案情还没审完吶?”一个声音从门外远远的传过来。
周通心中一震暗道他怎么来了,这下恐怕要麻烦了,果然赵青岩等一众官员纷纷离座走下来施礼道“下官等见过李相。”
李邦彦嗯了一声后,便随意的坐了下来“你们继续吧,我就是旁听一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