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平日里你们也采珠么?现在可还有?”
这对姐弟常出深海,若有珍珠,说不得便是好货。
想到褚锦与夏白约莫好事将近,即便不能即刻成婚,估计订婚也快了。原先他们成亲的时候,那俩人花了好大力气,帮了许多忙,这会儿轮到人家,他们自然也得有所表示,饶是不能像褚锦似的做到手眼通天,好歹也得尽心尽力。
所幸眼下他们也富裕了,若果然能遇到上等好珠,说不得要替褚锦弄些个头面首饰的。
“姐姐要珍珠?”青鱼欣喜非常,毕竟都是冒险出海,珍珠可比鱼值钱多了,“我们家里倒是还有几颗好的,往常有人来收,价格都不公道,便都攒着没卖。姐姐若想要,我这就家去取来。”
珍珠价高,可真正的好珠也是可遇不可求,自然是待价而沽。
难得今儿听说有人想要,自然高兴。
展鸰就笑,“你们就不怕我们给银子也不仗义么?”
“平日家买鱼都多给我们银钱,”青莲抿嘴儿一笑,“自然是不怕的。”
“即便怕,”青鱼又接道,“你们是好人,便是给了你们也别给旁人强!”
这几日他们每每过来送鱼,这哥哥姐姐总是变着法儿的贴补,有时候又硬是包些点心与他们吃,他们不是那等没良心的种子,自然知道感激。且珍珠这种东西又不同于金玉宝石,若果然存着不用,也会随着时间流逝慢慢泛黄,倒不如给了好心人,大家心里都痛快。
说着,青鱼便要家去取珍珠,展鸰就劝道:“倒是我嘴快了,眼瞅日头还这样高,你来回趟跑的别晒坏了。今日是中秋佳节,我烤着月饼哩,吃了再走!”
姐弟俩十分懂事,死活不肯在这里吃饭,展鸰无法,也只好每日包几块点心。
还是孩子呢,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油盐糖也是缺的,少不得嘴馋,好歹填补一下。
“我去去就回!”青鱼却是个等不得的急性子,当下就爬起来往外跑,光着脚跑得飞快,身后一阵沙土飞扬。
青莲有些不好意思,展鸰却笑着摆手,“无妨,我知怕他烫了脚。”
临近中午,地上砂石正是烫的时候,那小子竟鞋也顾不上穿,真叫人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青莲就道:“我们都是打小磨惯了的,脚下生茧,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姐姐!”正巧展鹤做完功课出来,见了她便捂着小肚子嚷道,“有些饿了,什么时候吃饭呐?”
见青莲也在,又跟她问了好。
青莲慌忙退开,“哪里当得起小公子的礼?”
虽不知这行人的来历,但瞧他们可比她见过的最气派的过往商人更加气派,说不得是些有身份的,哪里能叫人家的小公子喊自己姐姐?
展鸰知这种等级观念深入人心,也不强求,便笑笑过去,又替展鹤揉了揉因长时间书写而有些泛红的手指头,“累了吧?那边有洗好的甜瓜和小蛋糕,且先去吃一口解解暑气,不许贪多,等会儿吃饭啦。”
月饼忒垫饥,又不大好消化,这会儿吃了的话必然影响胃口,还是先稍微吃两口水果和小点心吧。
小孩儿脆生生嗯了声,撒欢儿似的去了。
虽然少了两颗牙,但他的胃口依旧很好……
看着展鹤蹦跳的背影,青莲就带点儿羡慕的夸赞道:“小公子真是乖巧,哪里像青鱼,小时候总是顽皮,一个不留神就跑得没影儿,又要担心他闯祸……”
“乖巧是真乖巧,”展鸰笑道,“你也是没见他使犟的时候,也是够呛。”
小孩儿确实很省心,可有时候小脾气上来也够人受的。而且他的求知欲格外旺盛,动辄打破砂锅问到底,弄的展鸰和席桐都时常觉得自己的脑子不够使。
说起鸡蛋糕,那头大树就本能的脚底板发凉,忍不住想打喷嚏。
因这回出来跟的人少,许多原本可以分摊的活计差不多就都落到他和荷花身上。就好比这个做蛋糕,两人的任务就是打发蛋白,几回下来,简直觉得健壮了许多……
展鸰将今儿青莲姐弟送来的海货收拾了,一应虾蟹都是熟悉的,唯独最后筐底剩了一条怪怪的大鱼却是没见过的。
但见那鱼灰不溜丢一大条,少说四五斤,两排尖牙外露,鱼皮甚是粗糙,好像低等砂纸一样。脊背上还有几根尖锐的骨刺,在日头下幽幽闪着光,瞧着面目狰狞十分可怖。
“咦?这是什么鱼,倒是没见过。”
青莲过来瞧了一眼,“哎呀,怎的将它也带过来了。姐姐有所不知,这本是深海处一种鱼,爱咬人、扎人,又皮糙肉厚,弄回来也不好拾掇,故而多为渔民不喜,今儿估计是挂在网子里的。”
说完,就要将鱼拿出来。
“送都送来了,且不必着急。”展鸰制止道,又饶有兴趣的说,“瞧着倒是怪稀罕,且留下吧,我做做看,没准儿好吃呢。”
在她印象里,海鱼差不多都挺好吃的,而且这鱼又这么大,白放着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