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十三还想问,只见武二娘一摆手,“两杯伏特加,二两银子,付钱走人。老娘的消息可是收费的。”
白十三一笑,站起身形,看了看这间灯光幽暗,满是木质陈旧桌椅但却摆放颇有一番滋味的酒吧,“日后闲来无事,再来找二娘喝几杯。”
武二娘嘴角噙着笑,只是看着他离开并未再说些什么。
当日上三竿,花满楼和华春香二人来到事务所内时,白十三正站在窗前看着街上的人潮静静出神,夏日的阳光洒在白衣上熠熠生辉,一轮若有若无的白光映衬得他显得不似凡尘中人。
“你们上班迟到了。”白十三转过身,在阳光之中微笑道,“中午饭就免了——作为老板,身先士卒。我们一起饿着。”
“不!”
“no!”
二人登时激烈反对,“凭什么!你扣我工资好了!”华春香叫起来。
“你们工资多少?”白十三耸耸肩,“有工资这回事吗?你,花满楼,说好的不要薪俸。你,春香,你是我徒弟,要什么工资?!”
“我是记名弟子!你不能这么对我!你个无良师傅!”华春香小脸涨得通红,分贝飙升得有些刺耳。
“等等——”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华春香话锋一转,“你是从哪里知道上班这回事的?”
白十三指了指电视,“人丑就要多读书,电视里那么多知识,你师父我学了点。”
“算了。”
还是花满楼叹了口气道,“饿一顿就饿一顿,我也习惯了。”
“你个没义气的!”华春香踢了一脚花满楼,“怎么这么快就像资本金低头了!”
“钱要省着花。”白十三盘膝坐在沙发上,仿佛如同老僧入定,“据说如今经济不好,我们还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我饿!我还在长身体!”华春香尖叫着。
“你看人家小花怎么不说饿?”白十三似笑非笑地看着花满楼,“你说是吧?”
花满楼挠了挠头,讪讪道,“那是,那是。”
只是虽然他口头上称是,但心中却是一惊。看来这少年人来这里,也并非全然是偶然呢。有意思了……
接下来一连几天,京师接连阴雨绵绵,事务所生意惨淡,没有半个客人上门,好在有南宫思那一单八百两银子撑着,三人每日里大眼瞪小眼窝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花满楼和华春香则是是不是斗嘴。
只是他们却发现,白十三仿佛是变了一个人,虽然毒舌本色仍在,但却沉默了许多,时不时看着窗外静静出神。
华春香也试着问他发生了什么,白十三却只是笑着敲了敲华春香的头,笑说一代剑神能有什么事?
阴雨还在持续,终于有一日门铃响起。当憋得发慌,被白十三所传授的所谓心法折磨得要疯的华春香一路小跑地去开了门时,只见一位妙龄少女站在门口。
是李芸娘。那个“狗眼看人低”的店员小姐。
她才进了门,便连连向白十三抱歉,说俗物繁多,有些耽搁了。白十三有点懵。
“师父,你忘了?”华春香戳了戳他的臂膀,“我们才盘下事务所的时候,你不是说要我发个定位给李芸娘小姐吗?”
白十三这才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你师父呢?我们可以谈谈交易的事情。”
“小女子此行就是来请白先生的。我师父前些日子受了些内伤,不便出门。还请白先生随我走一趟。”说到这,李芸娘微微一礼,“我师父说,那一件晨曦星夜袍虽然非是俗物,但若是用来换剑经那是万万不够的。”
白十三倒是有些惊讶,他原想这李芸娘初见时也是眼高于顶的,想来她的师父也不会是什么好相处之人。却不料今日详见却仿佛换了个人,竟是直接托了自己的底,说话如此坦诚。
“即是如此,那我就随你走一趟。”白十三也是一拱手。
“我也要去!”华春香登时雀跃,憋了这许多天终于可以出门了:“只是师父你今天怎么如此客气?”
“人是会长大的嘛。”白十三微笑,用手抚摸着华春香的头顶,“徒儿,你也要加油了。”
“切,没几句话就现了原形。”华春香吐槽,“小花,你看家吧,万一有生意上门你也好照应一二。”
花满楼点头,“只是有言在先,我可是命里带sui,通常接的委托不是什么好工作,你们可想清楚了。”
“车已在楼下候着了。白先生请。”李芸娘单手做了个请。
“请。”白十三略一客气,便大踏步出了门。
华春香则在背后嘀咕,“这是吃错药了吗?怎么这几日尽说人话?”
“我师门距离此地颇近,不过是十分钟车程。”华春香手握方向盘,点了火道,“西二环外白云观便是。”
“不用拘谨。”白十三坐在副驾看着她,“我也不是什么老古董,就像你平日里那般说话就好。”
“好!”李芸娘明媚一笑,“看了先生看出来我是在拿腔拿调咯?”
“原本白云观在几十年前,也是香火鼎盛。”车子行驶在二环路上密集的车流中,龟速前行着,“传到我师父这一代时,却是跌到了谷底。终年不见几个香客,观里已然是穷的叮当响了。你看这破车,要不是师父代理了个欧罗巴的大品牌,说不定我们连这车都买不起。”
“哼,既然如此,那一日你还如此对我们?”华春香不满道。
李芸娘一笑,“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们这些柜姐是会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