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睁开双眸,看到的不过是森林,枯枝败叶满地,还有几只蚂蚁在爬动,这种微弱的动物,不管什么时候都能看到它们活动的身影。
方才的一切,似梦似幻,聂宇很想知道,刚刚的经历到底是什么情况。
眼一睁开,所有事情瞬间忘了一大半,那些道与法的东西自动消散得一干二净,只是大概的一个场景还在。
认真看了一下周围,吓了一跳。
“往生井!”
方才聂宇就是在这里打坐而后吟诵《静心咒》,自己睁开眼,还是坐在这里,难道刚才的一切真的只是一个梦?
聂宇站起,走到井边,将头往井里探看。
“咦?”聂宇不禁再次狐疑了起来,怎么回事会是清澈的井水?太奇怪了,不应该是黑色粘稠的恶臭液体吗?
聂宇做了下来,靠着黑井,开始摸了摸自己的头,开始回忆刚刚的事!
不过,这时候在这片荒野之地,又有一个人影在聂宇面前出现。
“大哥哥,大哥哥……”
那是一个年龄只有五六岁的小男孩,非常小,看见聂宇似乎很开心,迈动小步子就跑了过来。
聂宇放出神识往他身上一扫。
似乎没有任何危险,很普通,没有道行,没有境界,没有开辟五海,连练气士都不是。要知道,在天元大陆里很少能够看见凡人的身影。
“大哥哥……”
小男孩走了过来。
靠前时,聂宇才认真打量起他的穿着,一身麻衣,脖颈上挂着一颗黑色小石子,光着小脚丫子,脸色倒是白白净净,光滑细嫩,一对大眼睛闪烁,很可爱。
不过,小男孩的手里却拿着一样黑不溜秋的东西,好像是……是一面石镜子。
小男孩呀的一声,扑到聂宇怀里。
聂宇顿时傻眼了,机械化地低下头,看着这小不点,心中暗道,“我们很熟吗?”,聂宇翻遍了整个脑海中的记忆,完全没见过这号人物。
小家伙咧着嘴笑了,笑声很甜美,仿佛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哥哥。
聂宇实在不忍心训话,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问道,“臭小子,你怎么一个人在荒山野岭乱跑啊,你家大人呢?”
小男孩咕哝道,“我才不是臭小子呢!”
聂宇在这里耽搁了很久,他想早点回到八卦门,现在天色已经渐渐地步入黄昏,再过上一个时辰只怕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
似乎很喜欢摸着这个可爱的麻衣小男孩的头,聂宇的手一直没有抽开过。
至于这小不点,也是赖在聂宇的怀里,紧紧地环住聂宇的脖子,不肯松手。
“你家大人呢?”
这是聂宇第二次问这个问题,刚刚的文化直接被小不点无视了。
小不点摇了摇头,嘟囔着嘴腮帮子,委屈道,“我没有大人?”
“啊?”聂宇对于他的回答很不满意,脸色变了又变,最后非常冷漠的看着他,低沉地说道,“撒谎的孩子可不是好孩子!”
一个五六岁的小孩子怎么可能会在这样一片荒山野岭之地独自行走,他吃住是从哪里来的?遇到飞禽走兽时是如何抵抗的?而且他还是一个凡人。
“大哥哥!”
小不点一口一个大哥哥,叫得聂宇心烦意乱,他都不知道该不该将这小不点丢在这里。
不管他是不是说谎,反正他心里是不想将他带回八卦门,这小子很会闹腾,一见面就这么热络,第一个照面就扑上来,认其亲兄弟,指不定有多少个大哥哥呢!
要是带回去,张灵雨指不定就会认为,这是自己和关芃芃五年前暗地里偷偷生下的娃。
聂宇的想法的确是跑偏了,不过,小家伙生命力这么顽强,聂宇心说不能破坏人家自由的生活呀!找到了这么一条理由,聂宇摸了摸小不点的头转生就走。
“大哥哥,你要去哪里?”
看见聂宇将自己抱开,小不点有些不开心,拉着聂宇的袖子,扑朔着大眼睛问道。
聂宇被问的有些说不出话,但想了想,还是结结巴巴地说道
“那个……大哥哥要回了!”
“大哥哥,你带上我好不好?”
聂宇被问得说不出话,索性抽了袖子赶紧跑路,不是他无情,主要是这小孩也有些来路不明,而且没有正面地回答聂宇的问话,这让聂宇心里有一份不安。
修道之人最重要的识觉就是发自内心的第六感,又或者说是产生出某种不好的情愫。
但凡遇上来路不明的人或事,能躲开便要躲开,更何况他不觉得这样对那小家伙残忍,他必然也有手段对付来自环境的因素。
“顺其自然!”在地球上时,聂宇觉得这句话就是狗屁,但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他开始发现这句话多包涵的理念太多太多了。
佛家也讲因果,但凡种因则必结果,随意地去改变不该改变的事物,其他人或自身的未来发展轨迹会有很大的触动,是福是祸则不得而知。
聂宇是个理智的人,在看待问题上也很理智,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他早已将问题考虑的很周全,很到位。
回头看了一眼靠着黑井,满脸失望的小不点,聂宇走开了。
这几日天气愈加寒冷,黄金落叶也在枯槁灰化,不知不觉中,仲秋已开始像深秋过度,时不时可以看到枯黑的树干上结上一层厚厚的冻霜,那种寒冷,即便是练气士也能感觉得到。
聂宇的步伐很轻快,一步三米,山林在不断倒退。
突然,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