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那边再无一言半语送来。便是禁足这样的惩罚,他也未发一言,依然是每隔几日便召幸一位新人,不曾特别优待与谁,也不曾特别亏待与谁。便是宜平这样惹怒了他的人,膳房、司库的人也并不曾故意克扣盘剥她。
宜平看着蓝玉和红玉将刚刚从膳房领出的膳食一一摆出,四道菜,两道汤,分量都很精致,搭配也很精巧,看着便觉得十分美味。
宜平长叹出一口气,能将这宫里管理的如此公平,不管到底是辜太后还是辜皇后,手段都不简单了。
可她并不知道,能这般并不是什么太后、皇后管理公平的原因,而是刘洪特意去交代的结果。
只是不管什么原因,宜平每日里都吃的很自如,一点也没有受罚的样子,倒是急坏了红玉她们几人,可碍着钱嬷嬷的原因,几人都不敢随便说话,只能心焦的看着宜平泰然自若。
“谢景屹虽然年轻,断案刑狱却甚有名望,在山东一带,被人称为谢青天。”李道畅与谢樟一边往殿外走,一边道:“余利洲此案如何已经不重要了,便是辜家那边想要做些手脚只怕也不容易,吴集已安排人护卫在谢景屹身边,皇上不必太忧心此案结果,不过内阁次辅,皇上可有人选?”
谢樟顿下脚步转头看向李道畅,略沉吟了下,便道:“马远征此人如何?”
李道畅眯了眯眼,马远征如今是吏部尚书,升任次辅也合规矩,只是李道畅对此人人品并不如何看好。因此便问:“此人品行略有有些不妥,皇上为何会想到他?”
“此人油滑,与辜家和王党都有姻亲,朕提出此人,太后与首辅应都不会反对。”谢樟唇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道:“而且此人贪婪,朕只是让人略去查了查,此人为官一任,拔毛一方,这等心性的人,与钱财贪,与权势更贪!一旦有了可以与王正道甚至是辜家角力的位置,谁压制谁,尚未可知。”
李道畅转头看向谢樟,表情难辨,“皇上用这等人,就不怕乱了朝纲?”
太阳躲进了厚重的云层,冬日的下午越发沉重压抑,西风从两人之间吹过,刮起了两人的衣袍。
“朕怕,可朕不能不用他。”谢樟负手而立,将目光投向远远的红墙黄瓦,声音飘渺:“朕也想用老师这般品性的人,可此时朕用不起!朕……还尚未到可随心所欲的用人之时,只能用马致远这等人,将这乱局彻底搅乱……”
只有这样,才能有机会将那些阻挡着他的人一一摒除!谢樟眼底闪过一抹冷光,他等得起,也赌得起。
李道畅许久未言语,久久之后叹了声:“皇上既已想好了,想必也有应对之策,那便用吧,只不过小人可用,却不可亲信,还请皇上谨记。”
风吹的更急了,片刻之间天地之间便阴沉沉的,吹得道旁青松来回摇晃,落叶也打着旋的被吹到了一边,慢慢堆积在了一起。
谢樟坐在御撵上,看着昏沉沉的天地,表情淡漠如水,仿佛什么都惊动不了他。
辜皇后带着宜平她们到大和宫时,谢樟还未从无逸斋回来。因着是皇上寝宫,便是辜皇后再嚣张,也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等候着。
初到时天气还好,阳光虽不甚暖和,但还偶有几缕阳光从云层中漏出,洒到她们身上,但不多时,沉甸甸的云层便将太阳裹挟走了,风也大了起来,带着寒意直扑打到她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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