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缘分还真是有点儿奇怪。
艾莉没想到,在那么多人中,他竟会注意到她,“所以你知道我去相亲啦?”天啊,真是丢人。
“嗯,那个时候我就决定一件事。”他一顿,不再继续说了,只是看着她。
“什么事?”
“我要找到她,然后让她嫁给我。”
艾莉血液翻涌,脸腾地红了,她从没被这样表白过。幸好天黑,能替她掩饰一下,要赶紧转移话题,化解这份尴尬才行,“这几天怎么没来电话?”说完,她想抽自己。
裴辎重看到她有点懊悔的神色,笑着说:“我之前一直在大马,这边的事扔了一段时间,所以刚回来有点忙。难道你在等我电话?”
艾莉觉得自己迅速升温,热气带着头发的水汽一起蒸着她,她就像一条快要被蒸熟的小虾。她摘下帽子,将头发向后一捋,扭头看向裴辎重,“谁让你那么奇怪。”最后的两个字咬得很重,大概是恼羞成怒了吧。
两人对视着,裴辎重嘴角噙笑,伸手将她的头发揉得更乱,像对一个孩子那样。
艾莉“……”
那天艾莉回去后,石化在门口,她出来的太急,竟忘带了钥匙。她只好到一楼舍管那里拿,送完钥匙回去时,她悲催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将钥匙锁在了里面。
天啊,你笑笑吧,来条儿闪电劈了她吧……
舍管阿姨看到再次出现的费艾莉,向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儿,“介个小姐姐,把自己锁在门外两次你是怎么做到的?敢情儿你是打开又。”
艾莉乐了,这个阿姨挺逗,她诨了一句:“阿姨,您擎好儿吧。”
☆、r 8.大雁初飞过,菊花插满头
费艾莉想约桃子去打网球,穿戴好就去隔壁等她。
她是第一次来桃子的宿舍。刚进门就看到床头的一幅毛笔字娟秀地写着:
夜色中,
我有三次受难:流浪、爱情、生存
我有三次幸福:诗歌、王位、太阳
艾莉有点吃惊:“这是你写的?”
“字是,诗不是,怎么样?”桃子穿着鞋说。
艾莉摇摇头说:“这不像你啊。”
她觉得桃子和这首诗的关系就像“老虎嗅蔷薇”,怎么看都觉得不搭。
桃子开玩笑似地说:“那你就重新认识我吧!”手拍了下艾莉的肩膀说:“出发!”桃子一头清爽的短发,举手投足都带点男孩气,没想到竟然会喜欢诗,人果然不能貌相。
艾莉和桃子才打了十多个回合就浑身是汗,气喘吁吁,长久不运动,身体快长锈了。
桃子向艾莉摆摆手说:“不行了,歇会儿……我得喘口气儿……一会儿再打。”
网球场的旁边就是篮球场,火热的篮球比赛正在进行中,桃子走过来,眼睛就没离开过。她在铁丝网边站定,手扒着网眼儿,望眼欲穿的样子:“艾莉你看,他们真帅啊。”
艾莉也转过身和她一块儿看阳光帅哥。
桃子说:“你喜欢过这样的运动少年吗?”
“没有,我不懂篮球。”
“你谈过恋爱吗?”
“……”艾莉摇摇头。
她瞪大眼睛不敢相信:“你都快三十了,还没谈过恋爱,大学都干嘛去了?”
“好像都读书用掉了。”
“真没劲!我谈过一个,后来吹了。”
“你踹人家,还是人家踢的你啊?”
“踢的我。”
“竟然有人敢甩你,他后来应该被你修理得很惨吧。”
“我本来打算给他挠个大花脸的,让他见谁都低头羞愧来着,可我最后什么都没做。”桃子长出一口气继续说:“他是一个不快乐的人,整天像个满腹心事的小老头。他的额头被他皱出个川字,掌心上带着个川字,他的名字里还有个川字,你说特不特别?”
艾莉点头:“川字不错,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
“他总是那么忧郁,有一天对我说,如果你想做我的女朋友,就要有让我快乐的本事。所以我就想法子让他快乐,我想啊,想啊,你猜我想着什么了?”
艾莉好奇地看着她,她继续说下去:“我想送他一本我手抄的诗集,还有我妈给我的水晶苹果。你说我是不是挺二的?”
“他收了吗?”艾莉说。
“没有,他说他不要,我问他你确定吗?他非常果断地说‘嗯’。我回去大哭了一场,从那以后我们再也没联系,我也连带讨厌对我说嗯的人。”
“这么说你是被情所伤,不敢恋爱了?”
“不是不敢而是没有合适的。你就说咱们数学系吧,专门儿盛产中年谢顶。就是现在不谢,以后你再看他,保管就变成谢广坤。”这人《乡村爱情》看多了。
两人正讨论着谢广坤的发型问题,一个网球正好砸到了桃子的屁股上,她瞪大了眼睛,捂着屁股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