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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寿的仙座立刻说:“咦,也不错,师妹倒也好。”
谢秋寒:“………”
仙座兴致勃勃道:“你看如何?”
谢秋寒压着一肚子火,维持着没有变色,提点说:“拜师大典刚办了半月不到。”
你别给我找事!
云邡看出他有些不快,刚顺着说了句“也是”,那方城主却傻乎乎的掺和说:“顾九姿容秀丽,性情婉约如水,可说十分难得。”
简直是要做媒婆的语气了。
云邡:“…当真?”
不等方城主点头,顾家主使已经引用长篇大论卖了一遍闺女儿,最后斩钉截铁的总结说:“当真!”
云邡摸摸下巴,神色里也添了几分认真。
谢秋寒只觉得额上青筋起跳,终于忍不住了。
他腾的起身,椅子在地面刮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诸人都微微惊讶看向他。
谢秋寒倒未露愠色,他没学方匆耍小孩脾气,只是大大方方的道:“师弟也好,师妹也罢,进山便是同门,自当相互扶助,没有我说不好的道理。仙座要收弟子的话,大可与几位真人细细详谈,仔细考量一番才好。”
恰好是钟响,钟声就着古朴的韵律,给他的话勾了个边。
几个来客都不知道他心里小别扭,反而是通过这次会面,将他这个大弟子给记住了——这谢秋寒分明是神霄真人亲手栽培的,却像极了当年的红澜,大方稳重,心细如发,紫霄天宫后继有人。
“敲钟了,”谢秋寒朝外边看一眼,真人正从各门涌出,“到晚间科仪的时候了,晚辈得先行一步,诸真人莫怪。”
“但去无妨。”
“主持科仪重要。”
“是了是了。”
谢秋寒便在一片应和声里彬彬有礼的告辞,逃开了一场尴尬的做媒。
几个来客都送谢秋寒出去,反正大概就是大家都觉得他深明大义,进退得度。
……只有仙座觉得自己被他甩了一脸软钉子。
他可以担保,最后谢秋寒那小眼神,完全是说:我生气了,我不理你了,我走了。
第63章
真是纳了闷了, 又怎么惹他不高兴了?
尽管云邡在腹诽时用上了一个“又”字, 可谢秋寒其实并不是会轻易闹脾气的人。
若是他哪日难得闹了脾气, 最后全都要归成云邡的错。
倒不是真的全怪他,大多数时候不过是云邡心软, 随口全应了,哄着呗。
谢秋寒要是和方匆那样, 一生气就满地打滚,玩命撒泼, 那云邡才不搭理他。
可偏偏他是反其道而行,分明是生气了,却还要小意包容,做的周到齐全,让人挑不出任何错。
还有更厉害的, 他还举着一张委曲求全的脸,不停的在云邡眼前晃悠, 偷偷看人, 可一看过去, 他又一脸的心如死水,扭头就走。
这样一来二去的, 云邡到最后哪里是在认错,分明是在求情讨饶了。
今日虽不知又哪里惹到他, 可要等谢秋寒又来那一套,他还不如干脆自觉的直接跳到最后,去讨个饶得了——反正就是几句好话, 一声小秋寒,好哄的很,割不了他几块肉。
云邡刚想起身跟过去,突然袖子被人轻轻拉了一下。
方成镜正一脸“我懂你”的表情,就好像和他在某一刻成了同盟似的。
云邡把袖子扯回来。
方成镜不好意思的收了手,小声道:“仙座不要介怀,小孩就是这样,我阿姐问匆儿要不要弟弟妹妹时,他还说生下来就掐死做馅饼呢,回头就忘了,小孩脾气,当不得真。”
“………”这是什么穷凶极恶的比喻,饶是云邡见多识广,都被“掐死做馅饼”给弄得起鸡皮疙瘩。
方成镜道:“就他一个时,大家都宠着他惯着他,他自然是无法无天,好赖都没得挑,总不可能塞回去重长,可要是多了一个两个兄弟姐妹,有了比较,这孩子就自然而然要乖顺许多了,识趣着呢。”
“可据我所知,”云邡提醒他,“你们家没有第二个子弟。”
方匆母亲早逝,方成镜孤家寡人,哪来的弟妹。
“看把他惯的这幅德行,哪敢呢,”方成镜气道,“都是我阿姐的错,她说什么无法无天的比乖巧懂事的好,越乖的越受委屈,就是只要一个。”
云邡心中微微一动,自言自语似的认同道:“说的在理。”
“对嘛,”方成镜顺杆爬道,“只有一个容易养坏,多养几个要好得多,仙座您还真得多收几个徒儿,彼此之间有个比较,这苗才长的正。”
这话说的,果然不是亲娘。
云邡没同他多说,只是想了半天,忽然起身,“走,替我画副画。”
“啊?”方成镜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带着往外走。
云邡看着是闲庭信步,可步步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