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会一般。
云邡的那一剑被一把金拂尘抵住,去势稍滞,刚要抽剑,忽然迎头一条长铁链套了下来,圈住了他的手腕。
这是机会!几个老头眼睛一亮,立即有个使剑的从他背心狠狠刺了过去——
刺了个空。
云邡诡异的朝他眨了一下眼,消失在原地,只有一根头发掉了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身形出现在方老头面前,冲方老头扯了下嘴角,笑了一下,轻飘飘的递出了一剑。
这一剑戳进了老头的胸口。
老头失了力气,朝下坠去,尸体掉进了滚滚忘川水里。
当场嗝屁了。
四下皆惊。
云邡一挑眉,翻腕收剑,“我发现在忘川有个好处,方便,死了直接就掉进地狱了,省事的很。”
老头们面色难看起来。
黑风呼啸,鬼哭狼嚎,云邡和红澜二人,一人分据一头,牢牢把着关口,不叫那些人靠近大船一步。
老头们不愿退,也不愿以身试法,也成这师兄弟的刀下亡魂。
局面一时僵持不下。
云邡又扫一眼船上,谢秋寒已经转醒,他主动安顿好流民,把流民都赶进了船舱里,然后才自己走出来,抬头盯着他们看。
不等云邡开口,红澜抬起眼睫,静静的问:“所谓诛灭天道,只是诸位长老做的一个套?”
老头避而不答,只是含糊道:“……人都会老,假有一日,你也行到这个地步,就会懂了。”
红澜却明白了,“拿蚩尤金身做诱饵,去狐王那里换取后土鼎的用法,也是你们想出来的吧。”
几人不语,毕竟有些心虚。
红澜低着头,自言自语道:“我堕魔入大荒,师弟死了一遭,卧薪尝胆这样多年,你们却又生一计,非把我们挫骨扬灰不可……紫霄山,紫霄山真不是白养我们师兄弟二人,竟然把我们用的……用的这样干净……”
他把“干净”二字咬的格外用力,云邡有些担忧,喊了声:“师兄。”
红澜应声抬头看他,云邡见之暗自心惊,那一双眼睛里竟燃起了熊熊怒火。
下一刻,黑色冷焰腾的一声张开!
火焰游走在他的四周,气势极其骇人,他牙关紧咬,面颊微微抽动,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骨骼飞快的拉长、重组,整个脸都变成了青白色,触目惊心的魔印爬上了他半张脸,如同死神降世一般。
云邡瞳孔紧缩,飞身后退!
四下亦是骇然。
——那是蚩尤金身,魔神之躯!
“……我不杀你们,”红澜低沉道,“难保没有第三次……”
云邡闪退一边,免得惹火烧身。
这时红澜的身形还在激烈的变化当中,他不拿武器,只凭着赤手空拳,一拳砸上一个人,全然无视一切法术的进攻。
云邡落到船上,咬破手指,在半空中飞速书写,血液停留在空中没有落下,奇异的形成了一道道符咒,而后朝红澜那里甩过去。
他越写越快,最后几乎是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像幻影一样不停的把字符打出去,绕着红澜的周身,和那些黑色冷焰融为一体,成了一道奇异的景观。
红澜在那一刻停止了变化,保留原貌,但也成了极其骇人的样子。
他稍一停滞,对手便捉住这一缝隙,拿着法器朝他猛地击打下去,红澜竟然不躲避,只是抬起了右手,他的手臂应声折断——而后又飞速生长,变成了一副银钩。
众人面露惧色。
红澜悍然出手!
那几乎是单方面的屠杀。
几个稳坐高位千年的高深修士在他面前就像切瓜剁菜一样被屠杀着,血肉横飞。
他就像是以杀戮取乐的凶兽一般,并不直接撕咬喉咙,而是将人的胳膊腿一根根的斩断拔出,把哀嚎声弹成了高低起伏的乐章!
云邡画完这一道伏神咒之后,气血发虚,眼前有一阵发黑。
这时谢秋寒从旁边搀住他腰,低声问:“你怎么样?”
云邡没有回答他,挥了挥手,谢秋寒咬紧牙关,识趣后退。
云邡又画了第二道咒。
第二道咒分成上下两个金圈,一头一尾的套住船只,这艘船忽然如利箭一般射了出去!
忘川的水花被甩在,这船无视了一切阻力,直直的朝人间的方向疾驰!
云邡这才咳出几声,道,“红澜现了蚩尤金身,我怕他杀疯了,你快领着船快回人间。”
谢秋寒默不作声的替他揉着胸口,一点不见动作。
云邡:“愣着干什么!”
他这才听见谢秋寒哑着嗓子,用和平常极不一样的语调说:“你有多少血,可以伏魔祭神?”
云邡猛地一愣。
谢秋寒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师兄早知道,能降服蚩尤者,唯余下伏羲神,故他避走魔门,百年不愿与你相见,我却要好骗的多,你给我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