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阳这个布局很完美,杀人手法也很独特。但是他没有算到那天晚上罗大亨用的硒鼓居然墨不足。打开打印机查看硒鼓的罗大亨短时间内吸入了大量的粉尘引发了支气管哮喘,而后他喷了那瓶沙丁胺醇,死在了书房。药换上去的当天晚上罗大亨就死了,换句话说,如果不是因为硒鼓墨不足,那嫌疑人就不仅仅是罗阳和黎曜两个人了,因为罗大亨的死亡范围就不仅仅局限于家里了。如果当天晚上黎曜没有去找过罗大亨,那杜宇生就不用兜这么大一个圈子,也就不会认识黎曜这个人了。 杜宇生从床上坐起来看着那张很窄的纸条。突然感觉自己像是经历了一个剧本,人家写好了,自己不过是被人带着走。
罗阳家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唯独落下了这个不起眼的夹层,为什么?难道说装修工人在装修之前忽略了他们,而在装修之后又懒得再弄就把它们放回了原处?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为了指向罗阳是凶手而故意留下的东西。
当然了,前一种想法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无论这个夹层由于什么原因被遗漏,它的出现,至少坐实了罗阳作案的事实。
想到这儿,杜宇生终于出了一口完整的气。
案子在脑子里捋过一遍,杜宇生吸了吸鼻子,脑子又开始混沌起来。
所以,小白和黎曜是什么关系……
看来自己之前都想错了,杜宇生烦躁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倒在罗阳的枕头上发出一声闷响。
同事从外面进来的时候,杜宇生正呈大字型躺在卧室的床上。
眼神空洞,四肢放松,体态优良,活脱脱一副看破红尘的样子,时不时的还发出几声呻吟来。
杜宇生一句多余的废话都不想说,把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疑问都交待给进来的同事,看着他们把现场发现的那几样东西整理好带走,杜宇生签了个字,就离开,除了临走前叮嘱他们今晚务必出来结果之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
夜长梦多,他害怕罗阳的事再出幺蛾子。
从罗阳的家里出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小雪。
雪花很薄,看着一阵风就能吹走。
地表温度没有达到那种程度,这样的雪留不住的,下起来看着也怪没劲的。
杜宇生看着漆黑的天,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罗大亨的案子或许在这儿可以画上一个句号,可杜宇生一点都高兴不起来,胸口像是一个大石头压着,说不出来的窒息感。重重的拍在方向盘上,杜宇生鸣了三声笛,像是泄愤一般。
手腕上昂贵的手表提示着现在的时间。
杜宇生摸了摸冰凉触感的金属铁链调转车头,把车开到了那间地下赌场。
第二次去,故地重游,杜宇生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了。
那位斑秃的老板还在里面坐着营业,杜宇生一句多余的废话都没有,撇开人群,把他从里面拎出来,笨重的身体在自己的怀里挣扎,杜宇生把枪口重重的抵在老板的腰上对方让他老实了不少。
他们那个圈子里讲的就是义气和信用,杜宇生接触过,也明白这个理。
来之前从车里拿了一条粗制麻绳。
微胖的老板被杜宇生倒着掉在胡同垃圾桶旁边的竹竿上。也不知道是因为竹竿太高,还是因为老板太矮,总之倒着吊起来之后,老板的头还离地面有两公分。就像是倒着荡了个圆秋千。
老板先是挣扎叫嚣,期间求饶几句,到最后变成辱骂,杜宇生不紧不慢的一只脚踏在旁边的台阶上,一边掏掏耳朵,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竹竿也因为r_ou_体的抖动而微微弯曲。
浑身上下的血都涌向一个地方,头部充血的感觉可不太好。
杜宇生点了支香烟,慢悠悠的吐了个烟圈出来。
“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老板努力让自己的身体向前仰,可以让脑袋不那么充血,可是见效甚微“你也不打听打听爷是谁,以为自己一身狗皮老子怕你?要么你今儿弄死我,要么我出去就弄死你。”
杜宇生冷笑一声。
这主儿知道杜宇生是警察,不能干杀人放火的事儿,这句话即是挑衅也是威胁。
可杜宇生不吃这一套。
把香烟面无表情的在老板的肚皮上熄灭,燃烧的味道瞬间充斥鼻腔,然后就是老板祖宗十八代的问候。
“我丢了块表。就是在你那丢的。”杜宇生啧了声,像是真那么回事一样,道:“那块表是我爸在澳洲拍卖行买的,设计师一共就两块,多少钱我就不说了。你要是能把表找回来我就放你下去,你要是找不回来,我问什么就说什么。”
杜宇生眨巴眨巴眼睛,蹲下,和老板的视线平齐,伸出五根手指来。
“给你五秒,找回来。”
一根一根手指的收回,杜宇生倒计时。
“*!”老板身体狂扭动,杜宇生看着他,突然想起杀猪场里那些被吊着的猪r_ou_“你以为你是谁,你他妈要干什么!”
五秒全部数完,杜宇生的手指回归成一个拳头。
“我给你机会了,是你办不到,找不回来,你别怨我,表那么贵,你说我心里多难受。”杜宇生笑道:“那天晚上,黎曜在你耳边说的是什么?” 老板破口大骂,道:“我他妈哪记得!”
“哦,忘了。”杜宇生拉了个长音,道:“这么说,你知道他叫黎曜?谁告诉你的?”
老板的脸因为充血整个人像个红色的火柴头,杜宇生说完话,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