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她的容颜清秀依旧,只是此刻再微乱的黑发有几缕粘濡在唇口,她轻轻拂去,
媚意自生。
只可惜这纤肿得体,美好得令人心悸的娇躯独居空闺,无人欣赏。
季婵溪轻轻打了个哈欠,她拉开了柜门,取出一件雪白的衣裳披在了身上,
她的手未伸入衣袖,只是轻轻扯着衣领,掩住了半只雪白的美乳,那下垂的衣裳
只能盖住半个娇臀,雪腻的颜色与衣裳的白是截然不同的美感,那腿心之间的粉
嫩便也没什么遮挡地暴露着,一双笔挺纤秀的yù_tuǐ更是美得令人心碎。
这是独属于少女的美丽与娇艳。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镜子中雪白衣裳的自己,喃喃道:「好像也不错啊。」
「我天生丽质,当然穿什么都好看。」
她又默默地嘟囔了一句,随手取了把梳子,将长发轻轻挽起。
平日里,她的头发几乎从未挽过什么发髻,要么扎个马尾辫,要么就简单地
披着,所以她的手法也显得很是生疏。
她细秀的弯眉越蹙越紧,一张小脸有些不开心地皱了起来。
她随意疏了一番,取出那截许久未用的衣袖,看了一会,又绑了一个高高的
马尾,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清清爽爽。
做完了这一番,她才将手伸入了袖子,又套上了一条紧致而修身的白色长裤,
她直接推开了门。
季婵溪的眉毛不自觉挑了起来。
门外长廊,林玄言倚着栏杆笑盈盈地看着白衣白裤的少女,这平日里总是一
身黑裙的少女换上了一身雪白的衣裳,非但没有突兀,反而显得芊芊弱弱,带着
清纯秀丽的美感。
「你怎么在这?」
季婵溪生满道。
林玄言道:「静儿让我来等等你,说你应该用不了三天。」
季婵溪有些羞恼地蹙起了眉毛,冷冷道:「到底是你与我心意相通还是我与
陆姐姐心意相通?」
林玄言微笑道:「那我们三人不正是天作之合吗?」
季婵溪撇了撇嘴,摊开了手臂,道:「好看吗?」
「好看的。」
「黑的好看还是白的好看?」
「各有各的好看。」
「那你喜欢哪个?」
「不穿衣服的……」
季婵溪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陆姐姐呢?」
林玄言道:「她在与二当家商量一些事情。」
季婵溪问:「整个失昼城,我是不是最无所事事的?」
林玄言笑着摊了摊手。
季婵溪沉默了一会,伸出了手。
林玄言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冰冰凉凉。
两人双手握着的一瞬,两人的神识在短暂的抗拒之后勾连到了一起,冥冥渺
渺,在彼此的意识中凝成了一柄剑的形状。
「剑人。」
季婵溪随口说了一句。
林玄言也没有生气,微微笑了笑,「可以进去说话吗?」
季婵溪松开了手,嗯了一声:「等会把陆姐姐也喊过来吧。」
「做什么?」
季婵溪道:「我们的婚事与失昼城的生死危亡相比不过小事,不必打扰到其
他人了,只通知一下陆姐姐便好。」
林玄言道:「这样太亏欠你了。」
季婵溪摇摇头:「你亏欠陆姐姐的。」
林玄言微笑着点了点头,「之后我们的日子会有很长很长。」
「那也要先活下去。」
「你握着我,便是握着世上最锋利的剑,没有什么斩不断的。只是我还是有
些害怕。」
「怕什么?」
「先前你说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好看,那位剑灵少年长得也不遑多让,你要是
忽然变心了怎么办?」
「没关系,就算我不喜欢你了,我也会为陆姐姐着想的。」
林玄言笑了笑,一副放心的表情:「那就好。」
季婵溪嗯了一声,推开了门,地上犹自散落着黑色的衣裙和系带,看着有几
分香艳。
少女弯腰将它们拾起,随意叠了叠,放在了衣柜上。
林玄言看着她收拾衣服的背影,目光自下而上,最后落在了她系着头发的一
截衣袖上。
那是三年多前他斩下的一截衣袖,她一直留着,自称是卧薪尝胆。
「那我以后叫你什么?夫君?」
季婵溪忽然问。
林玄言道:「你要是愿意当然喊夫君。」
季婵溪哦了一声,转过了身,道:「那我直接叫你林玄言吧。」
林玄言问:「那我喊你什么?嗯……婵儿?溪儿?」
季婵溪撇了撇嘴,道:「和个小女子一样。」
林玄言道:「那我也喊你名字?」
季婵溪道:「随你。」
林玄言微笑道:「婵儿。」
季婵溪也没有反驳,只是道:「柜子青色花瓶那个阁子下面有一瓶酒,旁边
那个阁子有一套白瓷,拿一套出来吧。」
「不去喊静儿了?」
林玄言问。
「你不怕陆姐姐反悔?」
季婵溪嘴角露出一丝讥诮的神色。
「不会的,静儿气量哪有这般小?」
「陆姐姐再好也终究是女孩子啊。」
季婵溪轻声道:「虽然你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只要是私有的东西,便不会
太愿意与别人分享的,哪怕陆姐姐也很喜欢我,把我当做亲妹妹一样。但这终究
不是什么小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