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手中,一身妖力更被自己汲取,反哺自身,等到南荒再次浮出海面,他甚至可
以借助南荒蕴藏万年的气运试着再次迈过那道坎。
如今雪山定然不是自己的对手,覆灭失昼城之后,他就是真正的一人之下万
人之上,而他与那一人,同样是大道殊途,互不相干。届时只要他时间迈入
见隐,即使是他也不会刻意来找自己麻烦。那时候是真正的大道可期啊。
蜃吼越想越快意,他的身形如蛟龙般腾起,化作一道海水中扶摇百丈的身影,
裹挟了海水冲了出去,挟带着龙卷般的水流冲上云霄。
云霄之间搅起了巨大的旋涡。
即使远在失昼城,依然可以望见那海上云浪凝聚成城楼,有蜃龙的巨大的影
子浮曳其间,行云布雨。
南绫音在下弦殿顶遥遥望去,一双清冽无尘的眸子越发凝重。
这些日夜她总会想起那些犹自困在蜃妖神殿的修士,其中还有她很是喜爱的
徒弟。
「该开战了。」
她望着那个千万里外耀武扬威展示法相的巨大影子,轻笑了一声,重复了一
句之前南宫对她说过的话:「妖魔猖獗,自当慑之以剑。」
……
雪原上,一片巨大的冰原缓缓开裂,冰凉的海水翻涌着白雾般的寒气喷涌着。
一只雪白粗壮的手臂撕开厚厚的冰层,整个身体犹如小山一般拔了起来,崩
塌的大雪如扬起的巨大尘土,遮天蔽日地漫过了雪山上空。
巨大的雪人喉咙中发出了一声又一声古怪的音节,犹如古代王者的呓语。
他身后背着一个剑匣,剑匣与他身子对比很是渺小,在他背脊上却犹如覆山,
带着沉重森严之感。
只是那剑匣空空如也。
而他的身前,有一道深邃而长达千里的笔直裂痕。
那是当日江妙萱一剑劈出的裂痕。
他盯着那峡谷般撕裂的冰痕,沉默不语。
许多雪怪从冰原中复苏,撕裂开厚重的冰面爬出,纷纷簇拥到他的身旁,越
来越多。
雪山缓缓环视着这些死而复生的族人,冰冷的身体上感觉不到一丝属于生命
的暖意,仿佛一具又一具为复仇而生的行尸走肉。
他缓缓开口,雄厚的声音透过层层坚冰传了出去,震得雪堆泥石流般滚落。
「我快要死了。」
周围的小雪怪木讷地抬起头,似是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我快要死了。」
他又重复了一遍。
妖群之中,慌乱的氛围传了出去。
有个小雪怪抬起头,声音咿咿呀呀,似是在说雪山大人妖力无边与天齐寿,
如何会死?
妖死不能复生。雪山怜悯地看着它,没有再说什么。
它挪动巨大的身子,行过那道用剑斩出的巨大裂痕,随着它爬过,裂痕缓缓
弥合。
央月楼中,江妙萱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她的拂尘搭在左臂的臂弯间,目光
向着雪原的方向望了一眼,但很快收回了视线。
她柔和的面容凝重了许多,指节捻过细细的木柄,呢喃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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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弦殿下,南宫静立着,一道道月轮刻着白而细密的线,一道道列于身前,
缓缓旋转。
南宫雪白的长发轻轻拂动,寒风掠过月轮拂动衣角。
她的衣襟保持着漂浮的形态,月辉也凝固在空中,时间仿佛都静止了下来,
唯有她白玉的手指在虚空中轻轻划动。
凝固在漆黑上的月辉犹似镶嵌流金,雍容华贵,这幅画面让人想到的不会是
美丽,而是国色。
她足跟漂浮起来,足尖轻点着地面,似与着地面若有若无地牵连着。
片刻之后,她的衣裳再次拂动,树叶继续沙沙作响,南宫收回了手指,月轮
崩碎,化作无数光芒的碎点,融入到她沉静的眸子里。
南宫闭了会眼,面目柔和了许多。
她再次睁眼的时候,一片流云恰好飘过,遮住了仅有的月亮,世界一下子昏
暗了下来。
「不差这一次两次了。」
南宫带着淡淡的笑容:「反正从来也不是好兆头。」
……
而某个房门紧闭的小房间里,季婵溪抱着膝盖蜷缩在床角,她尖而圆润的下
巴枕在盖着被子的膝盖上,墨染般的长发如散开的水藻。
在这个战事一触即发的世界里,她躲在一个房间里,想着自己的儿女私情。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可以多心怀天下,也从未想过自己又一天会去做一个
贤妻良母。
她拖着被子起了身,蒙着自己的头,顺手推开了窗。
斜风细雨吹了进来,湿寒冰冷,远处的天空上,风起云涌,云海泛着眩晕般
的蓝色。
「在这里白吃白喝了两个月,也该为大家想想吧……」
季婵溪如是对自己说。
「其实也是借口啊……」
季婵溪合上了窗,落下了帘子,甩下了被子。
她理了理乱糟糟的头发,赤着脚跳下了床榻,腰间系着的衣带落了下来,接
着墨色的裙摆也如流水般泻下,视线顺着精致小巧的白暂玉足向上,纤美修长的
yù_tuǐ,惊心动魄的腰臀曲线,秀美的后背,嫩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