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欸你多管闲事。”李望舒想要挣开,王翊忽然“嘘”一声,眼睛向徐阿姨的屋子瞥瞥,小声说,“你听。”
李望舒浑身没骨头似的,被王翊架着,“激烈的音乐。”
8
“你真是这么瘦的?”
“是啊。我在学校,打篮球,舞狮,还帮我们部门发小广告,比这个运动量大多了。我跟你说,不动,是不可能瘦的。”
王翊挑挑眉毛,“那你这几天,有没有胖回来?”
他看起来是在问,其实已经自己上了手检验。他从腿摸到腰,李望舒抬着胳膊,眼睛看着电视,边看还边吃,搞得王翊觉得自己像是在摸一只睡着了的猫。
就是没毛儿而已。
“你这小身板儿,看不出来,还挺好动的。”王翊照着李望舒的腰眼儿搂了一把,李望舒“诶呀”一声,手一抖,薯片洒了一地。李望舒暴捶王翊,王翊趴在她腿上,抱着头扭来扭去。
整个过程可以说是悄无声息,两个人都很默契地不出声。捶到后来李望舒累了,手伸到王翊的毛衣里摸他后背,王翊则是一直在无声地笑,笑得后背一耸一耸的。李望舒伸手去堵他的嘴,却忽然被他舔了一口手心,柔柔痒痒的。
十几岁的,浑身散发着荷尔蒙的小男孩儿 02 ,却甜到李望舒心坎儿里去了。
冬天家里干得厉害,李望舒摸着王翊的嘴唇,干干的,起皮了,她正摸来摸去,就觉得自己鼻子不太舒服。随便一摸,一手的血。
她拍了一下王翊,“你起来一下。”
“干吗啊,我不。”
“起来一下,我流鼻血,再沾你衣服上。”
王翊跳起来,李望舒去水池边上清洗。她不知道是不是流血流到脑供血不足,笨手笨脚的。王翊看得着急,“你弯腰,我来。”
王翊轻轻地给李望舒掬水,又拍她脑门儿。李望舒嘟嘟囔囔地,“有用吗?把我头发都拍湿了。”
“有没有用的,试试呗。这屋里燥,今天雪小,你也不多喝点儿水。”
“你那个嘴呢?”
“我这不紧着喝水呢吗。”
李望舒直起腰,稍稍仰着,王翊扶着她后背,李望舒把他的手拍掉,自己走了几步,却磕到了茶几角,疼得嗷嗷叫。
王翊鼓掌,“该。”
李望舒疼劲儿还没过去,鼻子就又出血了,滴滴答答地流在地板上。她傻了,伸手去接,这哪里接得住?王翊又抓着她去冲洗,这次李望舒挺乖的,没乱动。
王翊打量打量她。
“举右手。”
“哪边是右?”
“这边儿。”
于是李望舒举着右手,塞着左边鼻子,在看电视;王翊扫着地上的薯片渣子,在看李望舒。
他拄着扫帚,“这有什么好看的?”
“打发时间呗。”
“打发时间干什么都可以,看会儿书也一样。”
李望舒摆摆手,“我乐意。你怎么跟崔韬一个德行,成天看书看书的。”
“哟,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什么啊?”李望舒没好气儿。
王翊端起杯来,“我不跟你吵,我进屋。”
只不过他刚进屋就又出来了。
带着一袋子榛子仁儿。
他把纸袋往李望舒面前一扔,也是没好气儿地,“我就是闲的,才会给你夹榛子。”他过去把李望舒的手放下来,“别举着了。都不淌了。”
李望舒:“哼。”
王翊捏了一把李望舒的脸,面色冷峻,“傻逼。”
“你他妈……”
9
临近春节,家里也要开始置办东西。家里的长辈忙里忙外;李望舒偶尔和崔韬出去玩玩,大部分时间还是在家看电视;王翊也放松了下来,每天困在自己屋里打游戏,白天黑天都分不清。
李望舒敲开他房门,王翊头发乱糟糟的,探出个脑袋。
李望舒递上去几个橘子,“我还以为你死屋里了。”
“盼我点儿好。”
王翊接过橘子,手却没松开,拉着李望舒进了自己屋。
屋里很暗,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不透一点儿光进来。电脑屏幕亮着,床上也很乱。
李望舒深吸一口,屋里都是王翊身上那股味道,具体是什么说不上来,总之就是很好闻。
“你知道现在是几点吗?”
王翊睡眼惺忪地,好像随时都能就地一仰。
“几点?”
“上午九点半。你一宿都没睡?”
王翊点点头,“我能从不睡里获得比睡一宿觉更大的快乐,值了。”
“有理。”李望舒扒橘子,“叫我进来干啥?给你收拾屋子?”
“我得多大的脸,能支使李大小姐。”
李望舒眯着眼睛看他,“你脸可是不小。”
“我之前做了个梦。梦里你就站在船头,然后一个浪打过来,你就不见了。那个梦的后半段就是我在海里,用一个碗来回盛水,想把你从海里捞出来。”
王翊站起来,李望舒在床上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