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好像还残留着那个蛋糕盒的影子,那个蛋糕盒子是市里一家很有名的蛋糕小店的包装盒,每天都有很多年轻人拍着长队去那家店买蛋糕,而且价格昂贵。他之所以认得那个盒子,是因为昨天晚上他陪着舒莬排了十多分钟,给舒莬买了一个芒果千层。
矿泉水还在孙耀手里,他奇怪韩柏含不接,拿着在他眼前晃晃。
韩柏含回过神来,说一声谢谢接住了矿泉水瓶,他把矿泉水拿在手里,并没有打开来喝,而是抿一抿嘴唇,问道:“小燕那个同学,是不是经常来看你们?”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孙耀的表情,孙耀的神情毫无波动,他只是问了一句:“哪个同学?”
韩柏含说:“一个很漂亮的,长头发的女孩子。”
孙耀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睛里投射出他的影子,语气沉稳而平淡地说道:“你说舒莬?你认识她?”
韩柏含回答道:“见过两次吧。”
孙耀突然蹲了下来,在比他稍矮的位置,抬起头看他,“她是小燕的好朋友,形影不离的那种,她常常来看小燕。”
韩柏含与他对视,“我看到冰箱里的蛋糕,是她带来的吗?”
孙耀说:“应该是吧,我没注意她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应该是带给小燕的。”
韩柏含嘴角动了动,他想说孙耀撒谎,孙珣燕根本就不能吃蛋糕,那个蛋糕只能是带给孙耀的,可他什么都没说,他脑袋里面有些乱,一时间许多头绪交织纠缠在一起,他站了起来,说:“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了。”
这场戏拍完的时候,夏星程仍然感觉到有点沉浸在角色的情绪里出不来。
他是和杨悠明坐同一辆保姆车离开片场的,两个人坐在最后一排,从上车之后,夏星程就显得有些不安分地抱住杨悠明不停蹭他。
这辆车后排与前面做了隔断,封闭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杨悠明搂住夏星程的腰,低头看他,“怎么了?”
夏星程说:“我有点难受。”其实也不是他难受,只是韩柏含难受了。
杨悠明抬起手摸他的额头,又摸他的鬓角、嘴唇,手指干燥温暖,像在安抚躁动的宠物,低声说道:“那怎么办呢?”
夏星程看着他,“我需要你。”
就像当初夏星程在方渐远身上受到的情伤,亟需杨悠明来给他抚平,现在他在韩柏含身上受到的伤,还是迫切地渴望在杨悠明那里得到慰藉。
短时间出不了戏是正常的,尤其是角色的情感波动比较浓烈的情况下,想要不把这种角色的情感带到现实生活中,夏星程就需要用自己真实的情感来冲淡角色的影响。
保姆车空间宽大,杨悠明让夏星程脱了鞋子,侧身坐在他的腿上,两条腿弯曲着光脚踩着真皮座椅。
他一只手贴着夏星程后背自上而下一遍遍抚摸他,另一只手从他小腿滑下去,握住他一只光着的脚,轻轻揉捏。
夏星程抬手抱住他的脖子,凑近了吻住他的嘴唇。先只是嘴唇的碰触,一下一下动作温和地轻啄,后来便撬开了齿关,动情地深吻。
杨悠明安抚夏星程后背那只手的动作停了下来,却仿佛不自觉更紧地握住他的脚,将他的脚往靠近腿根的地方推过来,让他的腿弯折着紧贴在一起。
这个姿势对夏星程来说有些痛苦,但也更加兴奋,他刚开始还会想那个冰箱里的蛋糕盒,想到孙耀仰头看着他神情冷漠的脸,后来便什么都想不到了,他只专心沉浸在这个吻里。
等到这个吻结束,夏星程眼睛都微微泛红,他把脸用力埋在杨悠明肩上。
杨悠明声音很轻,问他:“好些了吗?”
夏星程点了点头,他心情平静了不少。
杨悠明抬手摸着他的头发。
夏星程突然抬起头,看他那只手,问道:“这是刚才摸我脚那只吗?”
杨悠明把手拿下来看了看,说:“是啊,你自己的脚你也嫌弃?”
夏星程抓着他的手推开,“一整天了又没洗过,你快把手拿开。”
杨悠明假意要去捂他的嘴,夏星程连忙转过头去再把脸埋在他肩上,喊道:“快拿开快拿开!”
两人闹了一阵,夏星程靠在他怀里,突然想到一件事情,问他:“我们开拍之前,你是不是在生气?”
杨悠明语气还是平静的,问道:“怎么觉得我在生气?”
夏星程说:“察觉了。”
杨悠明没有说话。
过一会儿夏星程忍不住抬起头看他,发现他眼神沉了下去,于是坐直了身子,问道:“怎么了?”他心里出现了一个猜测,“是不是找到那个偷拍照片的人了?”
杨悠明缓缓说道:“照片是凌嘉玥拍的,也是她私信发给微博营销号的。”
夏星程顿时愣住了,他脑袋里一瞬间也没什么想法,就是回忆起了凌嘉玥那个对他充满了憎恶的眼神,又想到刚才他们离开之前并没有在片场见到凌嘉玥,应该是已经先回酒店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