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爱种花种菜,种植云山茶叶,也是因为辞儿喜欢。”
莫叔面色和蔼:“你便是那孩子的妹妹吧?”
轻歌点头,“九辞是我的哥哥。”
“真好啊。”
莫叔复杂地望着窗外,如一个孤独落寞的垂暮老人,语气饱含着诸多复杂的情愫:“那孩子,自小就孤独,逞强又倔强,虽然嘴上说着不需要亲人,其实比任何人都渴望吧。”
“我可以叫你轻歌吗?”
莫叔问。
“自是可以。”
“我早该去见你的,只是身子一向不好,天域路途遥远,便懒得折腾了。”
莫叔说道:“今日喊你前来九界,一则是为了紫云逮捕令的事,二则也是想看看你。”
莫叔非常的温和慈祥。
轻歌沉了沉眸,目光凛冽如寒,莫叔是个聪明的人,三言两语,不知不觉就把逮捕令的事引了出来,而且让她无法反感。
莫叔算是九辞的养父,前半生的亲人,而他身为九界德高望重的人,若要把九界送进天牢,轻歌还真的没有办法拦着。
“雪女,你已经活了一万年,如今以风雪凝聚出实体,此前九界已经提醒过你了,也跟我说过此事。”
莫叔说道:“我那时想着,只要你不动用沉淀万年的力量,就由你陪在这丫头的身旁。
神域部队和青月学院的事我也略有所知,那件事错不在你,不能怪你,但是九界的规矩一向如此。
天域的战争,九界鲜少去管,可像你这样的,九界不得不管。
雪女,你能明白我的话吗?”
精神世界,古龙残魂道:“这老东西,有点东西啊……”若他像紫云宫主那样威逼,即便他是九辞的养父,轻歌也绝不会后退半步。
而莫叔这一招以退为进,说得轻歌、雪女都不好拒绝。
莫叔已经仁至义尽,若她们再是任性胡闹,反倒是不好了。
雪女知道这件事情让轻歌难做,莫叔的身份也特殊,她不愿给轻歌带来麻烦,故而道:“莫叔说的事,九界的规矩不能改变,我既然在天域动用了万年力量,就该服从九界的管教。”
“轻歌,我知道你们二人感情深厚,不过你放心,绝对是走个形式。
莫忧和辞儿很快就要回来了,我会让莫忧掌管九界天牢。”
莫叔道:“雪女在九界,绝对不会受了委屈。
只是雪女现在不能再去诸神天域了,会使一百零八陆失去平衡的。”
轻歌沉下眸,攥起拳:“莫叔,九界讲究公道,你也知那件事不是雪女的错,若非万不得已,事出有因,雪女决计不会破坏九界的规矩。
把她带去天牢的事,我不允许。”
“丫头,你要以一人之身,抗衡九界吗?”
莫叔反问。
“有何不可?”
轻歌冷声道:“莫叔,我不想让你难做,但是恕我直言,雪女是我的人,她既没做伤天害理十恶不赦的事,我就不会眼睁睁看着她为阶下囚。”
蓦地,雪女扭头复杂地望向了轻歌,追随一个这样的人,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实乃人生美事。
莫说沦为阶下囚,纵是赴死,雪女也不会皱一下眉。
“歌儿,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雪女宽慰道。
“除非我死,否则,别想让我看着你进九界天牢。”
轻歌直截了当地说,旋即看向莫叔,“莫叔,九界的规矩,有时候很冷漠无情,不是吗?”
莫叔与之对视,久久不语。
在他的调查之中,是绝对不能对这丫头硬来的,她只会越战越勇,再强的人,也无法撼动她。
莫叔正因为了解轻歌的性情,才会来一招以退为进,谁知她就是一块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石头,莫叔的招儿,压根没用!“丫头,你还年轻,你有干劲,但是你不得不为辞儿着想,他还在九界,你是他的妹妹,你的做法都会牵扯到他的。”
莫叔说道。
轻歌面色骤变,眉间染色阴戾的气,眸光锋利地看着莫叔:“有莫叔在,哥哥他在九界自是如鱼得水,我的做法,又怎会牵扯到他?”
轻歌甚是担心九辞,但这是她和莫叔之间的一场心理博弈,每一个表情,一句话,都有可能暴露出自己的弱点和破绽。
像莫叔这样的人,喜怒不形于色,谁也不知他内心深处的想法。
看似是个无害而慈祥的老人,却是高深莫测。
莫叔原是诸神天域人,他能在九界混到今天的地位,绝非泛泛之辈,必有过人之处。
手段,心计,城府,实力,缺一不可。
屋子内灌入凉意正浓的秋风,诡异般的寂静。
莫叔轻笑了声,端起茶壶,为轻歌添上新茶:“你这孩子,果真是性情中人。”
轻歌饮茶:“若无罪孽,她不能去九界天牢。”
“不去,便不去吧。”
莫叔道:“你说的没错,既然错不在她,又怎能锒铛入狱,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只不过,雪女动用风雪之力是真,她不能让一百零八陆失去平衡,她得留在九界,或是去千族。”
轻歌垂下美眸,睫翼轻颤:“若是如此,最好不过了。”
“歌儿,我在九界等你。”
雪女道。
“那霸天他……”雄霸天还在等着雪女。
“告诉他,修习医道,来九界找我。”
“……”自此,雪女只得留在九界了,甚至还没有和雄霸天好好的告个别。
“既然如此,你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