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敏眸色愈发的狠,挥手朝下,长袖滚风,诡道禁制里的两片桃花锋利无比,蓦地刺向了轻歌的眼睛。
温敏如同冷血的兽,旁观即将到来的血腥。
这世上没有人能扯动他的心弦,芸芸众生,与他何干,他只在乎空虚是否安好。
轻歌笑得灿烂,毫不胆怯的立在此处,任由两片桃花刺她的双眸。
在此期间,轻歌甚至不皱一下眉,不眨一下眼,冷静的让人心惊。
“丫头!”
古龙残魂担心地喊道。
轻歌不动如山,似那青松挺拔而立。
离弦之箭般的两道桃花,冲向轻歌,近在咫尺时,骤然停在。
温敏发红的眼睛似要爆裂,他的身影一晃间,掠进了诡道禁制内,右手欲掐轻歌的脖颈。
“你想让空虚的命格星,亮不过今晚吗?”
轻歌的声音落下,温敏的动作止住,想要拗断轻歌脖颈的手,停滞在半空。
“你在威胁我?”
温敏问。
“你大费周章,花尽力气,怎么都找不到空虚,你难道就不好奇吗?”
轻歌笑道。
精神世界,古龙残魂的爪子拍拍胸脯松了口气,人族之间的心理博弈真是可怕,动辄上演杀伐果断,谁也不知结果如何。
龙龙的小心脏承受不了这样的刺激!“他在哪里?”
温敏再问。
“被我藏起来的人,岂是你能找到的?”
轻歌冷笑。
“你把他叫出来,你我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你若不信,担心后患无穷,我可以把命给你,条件任由你开,这些年我有很多的积蓄,还撰写了一本《诡道术八书》,以及这副楼主的位置我都可以让给你,只要你把空虚交出来。”
温敏急切地说:“我只求一件事,不要再对他动手了!”
轻歌转眸望着温敏,温敏态度诚恳,表情真挚,迫切地言语,恨不得冲到东洲把空虚接来。
“对你而言,空虚很重要?”
轻歌问道。
“超乎生命的存在。
你若恨空虚,大可拿走我的命。”
“你的命,不值钱,就连空虚的命,我也不稀罕。”
轻歌好似没有看到眼前的诡道禁制,迈开了修长的双腿往前走。
温敏见此,不敢怠慢,以魂灵之力退散开诡道禁制,还真怕伤到了轻歌。
轻歌不予理会,径自走去。
温敏凝视着轻歌的背影,咬咬牙,冷声道:“若他出事,我不会放过东洲任何一个人。”
“蠢东西,过来。”
乾坤宫玄关,轻歌抬头望月,数道身影从天而降,悄然落地。
轻歌勾着神秘的笑,回头看向了温敏:“你的空虚,回来了。”
“空虚大人?”
温敏半信半疑,想要佯装出镇定,飞快的步子还是出卖了他迫不及待的心情。
几名映月杀手出现在乾坤宫外,以十一为首,还抬着一辆飞行古车。
古车平稳地停在地上,十一和杀手们躬身道:“拜见圣女。”
“嗯,比我想象的速度要快,果然是映月楼的人,办事效率如此之高。”
轻歌说罢,斜睨温敏:“你想见的人,就在古车之中,有什么话,你去跟他说吧。”
“若是有诈?”
温敏虚眯起眼眸。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让我使诈?”
轻歌负手而立。
温敏犹豫再三,最后还是走向了古车。
掀开笼罩着古车的帘子,看见了里面的人!温敏倒吸一口凉气,手都在发抖。
古车里面没有过多的装饰,如一个小型的卧室,铺满了软垫,空虚便躺在软垫,身上盖着厚厚的绒毯。
空虚皮肤耷拉褶皱,是年过古稀的苍老之态,眼睛浑浊不堪,眼皮如山沉重往下垂着,即便用尽全力也仅仅只是能睁开一条缝儿而已。
温敏的眼泪止不住地往外流,他站在古车前,手里还提着掀起的帘子。
泪水模糊了视线,也模糊了空虚的脸,温敏都要看不清了。
他擦去了蓄满的泪,回头瞪向了轻歌:“你对他做了什么?”
“你该去问问灵虚匠师。”
轻歌冷声道:“不仅仅只有你在寻找空虚,我亦如是。
将这诸神天域掘地三尺都没有找到空虚,一定是有人有意藏之,派去钟林山搜寻的东洲士兵们也都死于非命。”
“灵虚匠师?
若空虚大人在他那里,他为何不告诉我?”
温敏压根就不信轻歌的话。
古车内的空虚,气若游丝,声细如蝇:“是他……”“大人?”
温敏猛地转头:“这之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灵虚匠师为何要把大人藏起来?”
“我放弃了沐如歌。”
空虚道。
温敏诧然,疑惑:“那不是大人您毕生的梦想吗?”
“我后悔了。”
空虚无奈地说,满嘴都是苦涩的味:“如若我早些醒悟便好了,我不会失去两个朋友,这两个孩子也不会自小无父无母,经历那么多的风霜雪雨。
我跟灵虚说我不想干了,他不答应,不承认我的中途而废。”
“所以他不把你的消息告诉我,因为他知道我只听大人的话,怕我不能帮助他?
!”
温敏喘息声重:“这个畜生!”
“温敏,你可有助纣为虐?”
空虚问。
温敏看了眼乾坤宫前白月光下的轻歌,想起了云月霞等人,心慌了。
而空虚看到温敏这样的表情,